眼看接见使臣的时间就快到了,但谢元深还迟迟不来,太后借机发难,当着所有大臣的面问道:
“皇帝这是怎么回事啊?是想让咱们所有人和贵宾一起等着他吗?”
“真不像话!”
闻言,云太妃嗤笑一声,冷冷道,“太后着什么急啊?还未到的又不止陛下一人。”
说着,她就看向谢执礼的座位,“这淮南王,不也还未到场吗?”
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朝臣为此也议论纷纷。
夜长歌抿了口酒,不一会儿的功夫,雁儿派去监视左悠然的人已经前来回禀了。
“娘娘,左婕妤她……”
夜长歌笑盈盈的听完,太后跟云太妃也愈发剑拔弩张。
就在争吵声愈发激烈时,谢元深跟谢执礼一同上了殿。
按照礼数,亲王跟皇帝是不能比肩而行的,可此时的谢执礼为了立威,硬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跟谢元深行走在了同一水平线。
此举,立刻惹来大臣们的议论纷纷。
:“简直岂有此理,一个亲王而已,怎敢跟陛下比肩?!这是要造反吗!”
:“也亏得陛下仁厚,不与他计较,不然这样狂妄的人早该被五马分尸了!”
:“呵,我倒觉得,淮南王殿下,更有君威啊~”
:“可不是,当今陛下说好听了是仁厚,说得不好听那就是懦弱!”
“这样懦弱又体弱无后之人,哪里配坐在君位上?还不如提早退位让贤~”
在喧嚣声中,两人各自坐回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谢执礼本就野心勃勃,即便落座了也不忘直勾勾的盯着谢元深的那张龙椅。
“臣弟来迟,本想让皇兄赎罪的,可……皇位为何也迟到了呢?”
谢元深大袖一挥,温声道,“边关战事吃紧,朕多看了会儿折子,这才完到了,有劳众卿久侯。”
这样的回答,不免让众臣更加称颂起谢元深来。
谢执礼冷脸,只能低声补了句:“呵,装模作样。”
谢元深听见,但没理,而是开始了正题。
杜公公拍拍手,大门处的太监便高声吆喝道:
“宣西域王觐见!”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殿外,很快一个身着束腰窄袖华服,头戴宝石珠帽的男人就稳步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了数十名随从,且每人手中都捧着一大盒珍奇宝物。
夜照安站定,右手搭在左肩上,规规矩矩的单膝跪在了大殿中央,朝谢元深行礼。
“小王夜照安,恭请皇帝陛下万岁金安。”
谢元深庄重的抬抬手,温和道:“西域王远道而来,快快平身。”
夜照安颔首,本想开始给谢元深介绍自己此番带来进贡的珍宝。
可,只一眼的功夫,他就瞧见了坐在谢元深旁边熟悉面孔。
即便蒙着面纱,他也开始在心底默念那两个早该消失在人世间的名字。
‘夜惊鸿,还是,夜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