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魏容语怕到了极致,她死死垂着头,只得揪住被撕破的衣裳拼命往角落里缩。
没曾想,又被谢执礼踹了一脚。
“贱人!还想躲?!”
“白天跟老子对着干的时候,不是还很得意吗?”
“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丞相之女,顶着个郡主的名号就敢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真是找死!”
说着他就高高举起手,正想再扇魏容语一巴掌,却被太后及时制止。
“阿礼,住手!”
“你堂堂一个王爷,当众殴打一个弱女子成什么样子!”
“你若实在讨厌她,娶回家以后随便找个由头毒死也便罢了,何必如此冲动,白白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此话,听得魏容语直发抖……
她从前在宴会上不是没见过太后,当时还觉得她慈祥呢,可现在看来……
有其子必有其母!
魏容语很想逃,可现在寿康宫内外都是他们母子俩的人,她实在没办法,只能磕头求饶,想先保下自己的命。
“不要不要,都是臣女一时糊涂,臣女不该当街顶撞殿下,还请太后娘娘和殿下饶命啊……”
她一下一下将额头咚咚咚的磕在地上,即便见了血也不敢停下。
终于,太后蹲下|身,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细细端详。
“阿礼啊,其实依哀家看,她长得也不比那言浅之差多少,又是丞相的唯一掌上明珠,不如……”
“先将她留在身边。”
“为了活命,她应该知道,该告诉我们些什么吧?”
魏容语一怔,当即明白了什么。
可受重用的是她爹,朝政之事,魏容语自己也从未参与过啊……
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只能顶着一双泪眼,颤巍巍的看向太后……
“母后,儿臣觉得,不必如此费心思。”
“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阁小姐,能传递给咱们什么有用的消息?”
“我看,谢元深将她塞到我身边,就是为了恶心我而已!”
“既如此,我必不可能如他的意!”
“总归我也不是第一次下他的脸面了!”
“诶,话也不能这么说。”太后笑盈盈的轻轻拍了拍魏容语的脸,意味分明道:
“她的确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但她爹可深受谢元深重用。”
“你娶了她,就相当于握住了魏丞相最致命的软肋。”
“你说,他还能不听咱们的吗?”
谢执礼恍然大悟,这些日子因为身残之事,他情绪一直不好,脾气也愈发暴躁,不然,也不会连这层都没想到。
“母后,那现在……”
冷静后,他才尴尬的瞥了眼被自己磋磨得不成样子的魏容语。
“儿臣应该怎么做?”
太后取出手帕,敷衍的替魏容语擦了下染血的脸庞,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哀家的好儿媳最为懂事了,为了活命,定然不会让阿礼为难的,对吗?”
魏容语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今日殿下只是跟臣女开了个玩笑,又带臣女进宫面见了将来的婆母而已!”
她看了眼自己狼狈的模样,赶紧又补充道:
“都是臣女不小心跌了一跤,才会弄成这个样子,完全不干殿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