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玉佩算是一个愿望。
只要言浅之想要,只要他能给,便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现在想来,这些话仍是挺动人的。
可摆在眼前的也是事实。
天香楼的这些人,既然如此看重这玉佩,那便只有两种情况了。
要么,宴茗秋是这里的主人或领导层。
要么,他就是常来这里贡献钱包的贵宾!
可不管是哪一种,都让言浅之挺不爽的。
她不喜欢青楼这样的地方,尤其厌恶用女子的裙带去换取一切利益……
想到那样的场面,言浅之便生理性的反胃。
见状,徐硕赶紧为她倒了一杯清茶,“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本能的伸出手,想替言浅之拍拍后背以示缓解,但言浅之摆手拒绝了。
她只接过茶盏,淡淡的抿了一口,很快,面上的神情便恢复如初了。
“无妨,不必担心。”
徐硕一脸狐疑,他看不得言浅之这样强忍难受的样子。
他想为她排忧解难,也便凑近,继续问了下去。
“方才,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让你想起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了?”
“或者说……”
他看向那华美的玉佩,“这东西,是厌恶之人硬塞给你的?”
言浅之摇摇头,很快就将玉佩重新塞回了自己腰间,小心翼翼的收好。
“非也。”
他从不吝惜表达对宴茗秋的喜欢,所以,直白的回应道:
“是阿宴所赠。”
“你知道的,我不仅不讨厌他,还很喜欢他。”
“因为对我来说,阿宴是特殊的。”
闻言,徐硕的眼神在一瞬间黯淡了下来。
他眸光闪躲,好半晌才尽量平静的回了句:
“我……明白的。”
“无论才貌还是武艺,他,确实都是人中龙凤。”
“不过……”
徐硕哑着嗓子,硬是沉默了好半晌才胆怯又艰难的开了口。
“也仅仅是喜欢,对不对?”
言浅之歪头,“此话何意啊?”
其实这件事,已经藏在徐硕心底许久了。
打从第一次看见言浅之开始,他心中便莫名有一种笃定……
他觉得,言浅之不会轻易爱上任何人。
亦或是,她根本不会爱上任何人。
因为,透过那双深邃璀璨的杏眼,他看见的,远不止美艳而已。
还有一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清寒和凉薄。
这种感觉就像是早已风化的土壤,无论多么用心的灌溉,都无法孕育出任何生机。
也正因为如此,徐硕才一直抱有期待。
他不求得到言浅之发自心底的爱意,只要成为她眼中最为特殊的一个,便满足了……
如今,话既然已经出口,徐硕也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握紧拳头,格外赤诚又直白的开口道:
“我的意思是,对于那个人……”
“从始至终,你只有喜欢吧?”
“这种喜欢,很新奇很特殊,但却不是不可替代的。”
“更不是……爱。”
“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