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为什么……”
“您不是说，与她素不相识吗？”
言茹悦的手亦颤抖着，因为她脑海中浮现的，全都是曾经凌惊鸿为她效忠的场面……
对她来说，自己明明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不仅打她骂她，逼她接客，甚至连给她妹妹治疗的药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假货……
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凌惊鸿会为这样的自己舍生忘死啊……
想到这些，言茹悦愈发无法下手了。
望着凌惊鸿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她只觉得眼眶酸涩，难受无比。
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鸣。
卧月并未收回手，同样的，言茹悦也是……
她的确心有不忍，可……
她确实已经输不起了。
如今，对付一个不受控制的言浅之她尚无胜算，所以，决不能放任凌惊鸿再成为一颗定时炸弹。
言茹悦长叹一声，下一秒，就猛地甩开了卧月的手。
她捏开凌惊鸿的嘴，正要把毒药塞进去，这时，一个熟悉又略带惊讶的声音悄然响起。
“悦儿……”
大雨中，湿透的谢元深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
在谢元深的眼中，言茹悦从来都是与众不同的。
她不仅生得美，还有一副会收留孤苦女子的菩萨心肠。
就像是天上的白云一样，并未沾染丝毫的污垢。
这一切，都与肮脏又工于心计的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以，谢元深才会不受控制的爱上言茹悦。
他想守护这份世间难得的纯良与美好，就像是……
守护心里最深处的一抔净土。
可现在呢？
现在他的悦儿面目狰狞，眼里都是戾气和杀意。
那颗黑色的药丸谢元深虽未见过，但……
大抵能猜出它的用途。
这一瞬，言茹悦几乎定格在了雨中。
场面像极了她上次在故事结尾，赐死凌惊鸿的时候……
那时，谢元深也是这般突然出现。
从他的眼神中，言茹悦看见了惊讶和失望。
但最后，她还是毅然决然的将匕首插进了凌惊鸿的胸膛。
所以这一次……
也是一样。
在谢元深颤抖的目光中，言茹悦轻轻一推，那药就直直滚进了凌惊鸿的喉咙。
如今，凌惊鸿本就奄奄一息，她浑身无力，根本无法自救。
只能任由穿肠破肚之痛渐渐袭来，一点点模糊她的意志……
“长歌……”
“救救……长歌……”
即便是在这样的关头，她心心念念的，仍是自己最珍视的妹妹……
似是不愿看到她再度惨死的场面，言茹悦便想转过身。
却不曾想，谢元深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再度质问道：
“为什么！！！”
言茹悦自然知道他在问什么，因为上一次，也是这样……
“呵……”
她似是被那些记忆刺激得有些昏了头，也便同样失望的回了句：
“因为……”
“她会让你心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