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浅之眉头一挑,一边翻找,一边不可思议道:
“阿宴哥哥房中,竟还为我准备了衣裳?”
宴茗秋低低的应了声,“我想着……早晚会在一起。”
“所以瞧见好看的,就先买下来了……”
“大多数,都送去了太师府。”
“剩下的,就……就全留下了。”
他很想说‘以备不时之需’这五个字。
但……好难以启齿啊。
言浅之倒是不在意。
她今天已经出来太久,再不回去的话,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不必要的幺蛾子。
所以,只是利落的藏到屏风后换好衣服,简单告别后,就翻窗离开了。
这速度……来去就跟一阵风似的,宴茗秋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方才还欢声笑语的屋内,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他已经不止一次在想了,若是能早日跟她成婚……
那该多好啊。
……
已是回宫的第二日,魏知意忙完手头堆积的公务,这才想起言浅之交托的事。
她并未拖延,当晚就安排自己最信任的宫女,去宝曦堂约见了那个叫清狸的丫头。
如今,淮南王伤重,太后也不常在宫中,所以,宝曦堂格外荒凉。
清狸出来时,也未被任何人察觉。
这些日子,她每天胆战心惊的,生怕言浅之不按时来送解药。
那……自己就要嗝儿屁了。
每每想到这儿,她就连走路都十分哆嗦。
此刻,面对魏知意派来的接头宫女蓝溪,仍是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
她双目无神,脸色煞白,藏于袖中的双手死死攥着,好一会儿才小声支吾道:
“是……是言……”
“嘘。”
清狸原本想问,是言小姐派你来的吗?
可话才一出口,就被安溪制止了。
隔墙有耳,如此暴露上头人的身份,是大忌。
清狸连连点头,继续小声问:
“所以……是她让你来的吗?”
蓝溪点头,还从袖中取出了一个极小巧的锦盒。
“这是该给你的东西。”
“至于主子要的东西……”
“你可准备好了?”
清狸一个劲儿的点头,恨不能当场把东西交出去。
不过……
她突然觉得这样有些草率,毕竟是关乎性命的大事。
在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空口白牙的,她如何能断定,这是言小姐派来的人呢?
于是,她定了定神,格外专注的试探道:
“敢问姐姐,主子给我服用的东西,叫什么名字?”
魏知意早猜到这丫头会有此一问,所以提前问过言浅之了。
蓝溪也便处变不惊的答了句:
“七日断魂散。”
如此,清狸才终于放心了。
她用袖中藏好的信封,换了蓝溪掌心的锦盒,还当着她的面,迫不及待的打开了。
只想立刻吃下去排毒!
可……
清狸瞬间皱起了眉头,狐疑道:
“这……这不是粽子糖吗?”
“还只有半颗???”
原本放回肚子里的心,又悬了起来。
但蓝溪丝毫不慌,她跟在魏知意身边久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所以,仍是镇定的回了句:
“主子说它的解药,它就是解药。”
“你若不信,尽管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