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撑着头,一脸阴沉的笑道:
“有什么好拜服的?”
“你应该觉得朕装模作样才对。”
“表面上与衡国公亲厚,背地里却格外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有君如此,该畏惧和心寒啊~”
杜公公只是微微抿唇,格外恪守本分的轻笑着。
“陛下言重了~”
“再好用的刀,也会有伤着自己的时候,怎能不防范着些呢?”
“有君如此,是江山黎明之万幸才对。”
谢元深笑着应声,“既如此,这样的好戏,应该将阿宴叫来一起看才对。”
“你且安排人去吧,直接传他到淮南王府候着。”
杜公公谨遵吩咐。
待一行人到达淮南王府的时候,宴茗秋已经在那儿候着了。
他仍是一身精致的钗环打扮,只是衣衫的颜色偏青绿,较之以前,清雅了不少。
人前,宴茗秋才行了礼,谢元深就急急忙忙的下轿将之扶起。
还拍了拍他的手背,关切道:
“阿宴身子骨弱,昔年在战场上受的旧伤也未痊愈,怎能穿得如此单薄?”
“这不是摆明了让朕挂心吗?”
宴茗秋只能再度拱手,冲他演了一会儿冠冕堂皇的戏。
此时,太后、连同为谢执礼诊治的医师都在。
众人并未闲聊多久,谢元深就拉着宴茗秋进去了。
一路上,他还故作责怪道:
“笨阿宴,朕交代你的差事都未办好。”
“若不是今日朕去的及时,这救皇弟的灵药,就要毁在那些不长眼的图兰毅手里了。”
“啊……可惜朕现在忙得很,待回了宫,再好好收拾这条只会乱吠的狗吧~”
宴茗秋一脸无辜,只能叹气。
“是臣无能,辜负了陛下所托。”
“但请陛下相信,臣确实找遍了京城上下,都未见那两位灵药的踪影……”
“不知,陛下是如何得到的?”
谢元深得意的瞥了眼身后的徐远帆,“哝,前朝的徐老将军带来的。”
“若草药是真,应当是前朝国库的东西。”
“这样看来,阿宴找不到,也属正常。”
宴茗秋乖巧颔首,看不出丝毫的戾气。
眼看着就要进后院了,他忙凑近谢元深,小声求饶道:
“臣办砸了差事,还望陛下救命啊……”
这话,听得谢元深更加舒坦了。
他勾起唇角,格外坚定的回了句:
“这是自然~”
“离了阿宴,朕要去哪里找这么能干,又忠心耿耿的臣子呢?”
“不过阿宴啊,朕想问问你。”
“你觉得,那徐老将军怀中的药……”
“是真是假啊?”
药在锦盒中,宴茗秋甚至没去望一眼,而是恭敬的颔首,顺着谢元深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真假是最不重要的。”
“若顺陛下心意,假的也是真的。”
“若逆陛下心意,真的亦是假的。”
“所以,这药的真假,全凭陛下做主~”
“是啊~”
谢元深说着,竟突如其来的捻起宴茗秋的下巴,嗤笑道:
“糊涂皇弟险些辱了阿宴清白。”
“今日,朕自当为你,好好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