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错过一星半点儿的线索……
至少,她是完全不相信:
一个半梦半醒间,就能看出自己是练家子宴茗秋,会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白月光男二……
还有言思瑾……
透过他那双柔情似水的双眸,浅总觉得,
……
另一边,言思瑾已然领着宴茗秋进了书房。
他合上门,下一秒,就笑盈盈的为宴茗秋倒了一杯醒神的茶水。
这一路走来,宴茗秋未再吐露半个字。
但……
宴茗秋此刻在想什么,言思瑾清楚得很。
他低头浅抿了口茶水,而后仍旧顶着一副温和的笑脸,平静道:
“阿宴,不赞成我留下瑜儿?”
宴茗秋抬头,一双琥珀色的寒眸直视言思瑾的双眼。
他酝酿片刻,才笃定的回了个“不”字。
“我只是觉得,不仅这个丫头奇怪。”
“在这件事的处理上,阿瑾,你也透着古怪。”
“更像是……”
“故意为之。”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不仅一起念书,如今也一起在朝中共事。
按照宴茗秋对言思瑾的了解,即便他再迫切的要找回妹妹,也不该如此轻率。
说这话时,言思瑾仍在不紧不慢的抿着茶水。
待到疲乏散去些许,他才认真的回了句:
“果然啊。”
“知我者,阿宴也。”
其实,一直到此刻,言思瑾都并未完全信任浅。
因为,真正的言思瑜,已经失踪七年了……
这七年里,无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更无人知道,她是不是把自己的过去,告诉了旁人。
所以,仅凭浅在京郊说的那些话,根本就不足以证明她的身份。
言思瑾叹了口气。
他死死捏住手中的茶杯,眸中的愧疚和心疼,已经快将他的理智淹没了……
当年,若不是他一意孤行,非要拉着妹妹翻墙出去看灯会……
她,根本就不会走失。
更不会在外面吃尽苦头。
如今……
言思瑾甚至都不能笃定,自己的宝贝妹妹,是不是还活在人世间……
想到这些,他的眼眶已经泛红了。
嗓子里,也涌上一阵腐蚀般的酸疼。
半晌无言,一向端方持重的言思瑾,也只有在碰到关于妹妹的事时。
才会这般失了方寸。
良久,他才沉着嗓子回了句:
“的确,跟阿宴想的一样。”
“我并不完全信任她。”
“也是故意将她带回太师府、还对她那般好的。”
说着,言思瑾就抬手拧了拧鼻梁,笑得苍凉无比。
“可是,阿宴啊……”
他低声哽咽道:
“关于她的事,我又实在赌不起……”
从头到尾,宴茗秋都波澜不惊的望着言思瑾。
虽然他说得有些模棱两可。
但……
宴茗秋听明白了。
言思瑾有心要试探一下这丫头。
可他又最为重视这份兄妹之情。
一旦出手,不管结果如何……
于他而言,都是对这份感情的亵渎。
宴茗秋无奈的摇摇头,下一秒便直视言思瑾的双眸,云淡风轻道:
“这件事,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