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桤的心脏阵阵发紧,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祭坛上的黑魔法气息越来越浓郁,魔气像黑色的雾气,不断涌入岩刺螈的体内。
岩刺螈的嘶吼声越来越微弱,眼神也渐渐变得浑浊,与之前遇到的被污染魔兽一模一样。
他的目光扫过祭坛边缘,发现上面刻着三道深浅不一的刻痕,旁边散落着一块破旧的兽皮。
兽皮上用炭笔写着兽人文字,画着 “太阳 — 月亮 — 星星” 的图案,下方还标注着三个歪歪扭扭的 “圈”—— 那是兽人的标记,代表着转化仪式的周期。
“三个月……”
聂桤轻声呢喃,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他终于明白,兽人需要整整三个月才能完成兽人与魔兽的黑魔法转化,黑木崖出现的兽人,只是第一批完成转化的先锋。
若不能在剩下的时间里阻止他们,待所有兽人与魔兽转化完成,他们就会带着这支 “魔化军团”,进攻人类,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他准备用羊皮纸记录下祭坛的位置和转化仪式的细节时,悬崖下方突然传来一阵粗犷的呼喊声。
“东边的哨位检查!别让活物靠近祭坛!”
聂桤立刻躲到悬崖边的一块岩石后,将身体紧紧贴在冰冷的岩壁上,银月守护的屏障瞬间收紧,连身上的温度都调整到与岩石一致,仿佛融入了岩壁本身。
三个身披兽皮的兽人巡逻兵走到悬崖下方,他们手持石斧,目光警惕地扫过悬崖边缘,其中一个兽人还捡起一块碎石,朝着悬崖上方扔来。
碎石擦着聂桤的衣角落下,砸在山谷的岩石上,发出 “哗啦” 的声响。
聂桤屏住呼吸,连指尖都不敢动,直到巡逻兵确认没有异常,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开,身影彻底消失在帐篷之间,才缓缓松了口气。
他从岩石后探出头,看着山谷内依旧在进行的转化仪式,看着那些被铁链束缚的魔兽,眉头皱得更紧。
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必须先找到兽人隐藏的小路,确认他们进攻人类的路线。
他握紧月杖,胸口的银月守护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他的决心 —— 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必须完成这个任务。
聂桤沿着悬崖边缘,小心翼翼地朝着山谷深处移动,月光石的微光被他刻意调暗,像一颗微弱的星辰,在黑暗中指引着他的方向。
山谷内的风带着腐朽的气息,却再也吹不散他眼中的坚定,一场关乎生死的探查,才刚刚进入最关键的阶段。
聂桤在悬崖的岩石缝隙里潜伏了整整一夜,露水顺着岩壁滴落,沾湿了他的衣袍,风一吹便泛起刺骨的凉意。
他始终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双腿早已麻木,却不敢有丝毫动弹。
崖下据点的魔兽嗅觉敏锐,哪怕是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都可能引来警觉。
为了隐藏气息,他将银月守护的屏障调至最薄,连体温都压到与岩石一致,胸口的吊坠微微发烫,像一颗小小的暖炉,勉强驱散着夜寒。
天刚蒙蒙亮,据点里便传来了动静。
第一声兽人的号角划破晨雾,聂桤借着熹微的天光往下望山谷中的兽皮帐篷陆续掀开,兽人杂役扛着装满魔兽饲料的木槽,脚步匆匆地走向拴着魔兽的区域。
他们的动作带着明显的畏缩,路过石甲熊时,总会刻意绕开三尺,生怕被那泛着黑芒的熊掌拍中。
待兽人换岗的间隙。
巡逻队的银甲刚消失在北侧岩壁后,新的队伍还未从帐篷区出发,聂桤立刻抓住这五分钟的空当。
他沿着悬崖边缘的石缝,像一只敏捷的岩羊,指尖扣住岩石的凸起处,脚掌踩着仅能容身的落脚点,一点点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