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宾利在夜色中穿行,像一头沉默而优雅的野兽。车窗外是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车内却安静得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和轮胎碾过柏油路的细微声响。
苏晚靠在副驾驶座上,已经换回了自己舒适的便服。那件披在她肩上的、属于薄靳寒的西装外套被妥善地叠好,放在后座,上面还残留着两种交织的气息,她的,和他的。
薄靳寒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来,与她十指紧扣。他的手掌宽大,指骨分明,传递过来的温度稳定而令人安心。他没有看她,专注地凝视着前方的路况,但紧绷的侧脸线条却比在会场时柔和了许多。
那场暗流汹涌的交锋耗费了心神,此刻被他身边的低气压包裹着,苏晚反而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泛起一种懒洋洋的放松感。她偏过头,看着男人被路灯勾勒出的立体轮廓,从高挺的鼻梁到轮廓分明的下颌,每一处都像是被造物主精心雕琢过。
回到别墅,车子平稳地驶入地下车库。
“我先去洗澡。”苏晚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薄靳寒停好车,绕过来为她打开车门,俯身帮她解开安全带。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清冽的雪松气息瞬间将她包围。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眼神深沉。
等苏晚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滴着水,就看到薄靳寒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打电话。男人背对着她,只穿着一件黑色的丝质衬衫和西裤,衬衫贴合着他宽阔的背脊,勾勒出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窄劲的腰身下是笔直修长的双腿。他说话的声音很低,语气是惯有的冷冽和不容置喙。
“查清楚那个‘基金会’那个叫布莱克的男人。”
“彼得罗夫的背景,重点查他退役后的所有社会关系和资金往来。”
“另外,芬奇教授提到的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我要他们所有关于意识科学研究项目的资料,最高级别。”
他有条不紊地发布着命令,每一个指令都精准而致命。
苏晚擦着头发,走到吧台前倒了杯温水,没有打扰他。等他挂断电话转过身,她才晃了晃手里的杯子。
“喝水吗?”
薄靳寒走过来,从她手中自然地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将杯子放在一边。他的目光落在她被热气蒸得泛红的脸上,黑色的眼眸里情绪翻涌。
“过来。”他向她伸出手。
苏晚走过去,被他一把拉进怀里。男人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紧紧地、密不透风地圈在胸前。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灼热。
薄靳寒看着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又是无奈又是心疼,最终只能化作一个吻,重重地落在她的唇上。
“对了,我有个礼物要送你。”苏晚在他怀里动了动,从旁边的一个储物柜里拿出一个看起来非常普通的黑色方盒。
盒子没有任何标志,设计简洁。
薄靳寒挑了挑眉,松开她,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