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针,再次刺向苏晚。
苏晚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仿佛被这阵仗吓到了,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
但她那被生命能量淬炼过的感知,却清晰地捕捉到了薄启山身上一丝极淡的、却让她无比熟悉的能量残秽。
那种感觉,和在裂谷中感受到的,“基金会”那些人身上的气息,同出一源。
原来如此。
内部空虚,勾结外鬼
苏晚心底冷笑一声,这些人还真会挑时候。她刚刚融合第四核心,正是最虚弱的阶段。而薄靳寒陪着她奔波劳碌,想必也耗费了不少心神。
他们以为,这是最好的夺权时机。
就在王美琳还想说什么时,一直沉默的薄靳寒终于动了。
他没有看那些叫嚣的亲戚,而是慢条斯理地拿起公筷,夹了一块剔了刺的龙趸鱼肉,放进苏晚面前的骨瓷小碟里。
他的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周围的唇枪舌剑都只是恼人的蝇营狗苟。
“多吃点。”他侧过头,对苏晚低声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餐桌上每个人的耳朵里。
那种旁若无人的亲昵和维护,比任何呵斥都更有力量。
薄启山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薄靳寒这才将目光转向他,眼神里没有温度,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堂叔。”他开口,语调平缓,“我记得一年前,你因为挪用‘曙光’项目前期款项去澳门赌博,欠了三千万,是我让人帮你平的账。作为交换,你签了股权放弃协议,永远不得干涉‘曙光’的任何事。需要我把当时的视频和协议拿出来,给大家一起‘回顾’一下吗?”
薄启山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薄靳寒又看向他旁边那个附和的男人:“堂侄,你在外面的私生子今年五岁了吧?每个月一百万的抚养费,是你太太给你那点分红就能支撑的?要不要我帮你算算,你从公司采购里吃了多少回扣?”
那个男人瞬间面如死灰。
他的视线,最后落在了王美琳身上,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至于我太太。我的钱,我的股份,我想给谁,就给谁。你们与其在这里关心我的家事,不如关心一下自己。”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冰,砸在众人心头。
“我听说,‘基金会’最近专门找一些走投无路的丧家之犬合作,许诺给他们一些不切实际的好处。”
“你们最好祈祷,自己没有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
“否则,我不介意让薄家旁系的名单上,再少几个名字。”
整个餐厅死一般寂静。
那几个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旁系亲戚,此刻全都低着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昂贵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他们眼里的恐惧,是真实而深刻的。
苏晚抬起头,看着身边这个男人。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侧脸的线条冷硬而决绝,那种生杀予夺的掌控力,强大得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