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寒站在门内，他似乎刚洗完澡，换上了一身黑色的丝质睡袍，腰带松松地系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湿漉漉的黑发还在滴着水，顺着他轮廓深刻的脸颊滑落，没入衣领之中。
周身的水汽混着他身上独特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种让人心跳漏拍的侵略性。
他的目光落在她赤着的双脚上，眉头皱了起来。
“不知道穿鞋？”他的嗓音因为刚沐浴过，带着一点沙哑的性感。
苏晚的脚趾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有点尴尬。
“事出紧急。”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从他半开的衣襟上移开，直视着他的眼睛，“关于‘基金会’，有新动向。”
薄靳寒的眼神深邃，他没有立刻接话，而是侧过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进来。”
苏晚走进房间。
这是一个相当宽敞的套间，风格极简，黑白灰的色调，和他的人一样，冷硬、克制。
空气里，除了他身上的味道，还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奶香。
她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向了书桌。
那个白色的瓷杯就放在桌角，已经被清洗干净，但苏晚就是能感觉到，它不久前才盛过温热的牛奶。
薄靳寒关上门，走到桌边，拿起一个毛巾，随意地擦着头发。
他没有看她，声音却很平静：“你看到了？”
苏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那份情报。
“嗯，我拿到了母舰的权限，顺便……”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虽然这解释听起来更像是在炫技。
“我知道。”薄靳寒打断了她。
他放下毛巾，黑色的短发凌乱地翘着，少了几分平时的锐利，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
他拉开一张椅子，示意她坐下，然后自己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
“‘火种’计划，”他看着窗外的夜色，声音低沉，“他们想把水搅浑。”
“不止是搅浑，”苏晚坐了下来，表情严肃，“他们想把全世界变成他们的培养皿。筛选、催化、控制……一旦让他们成功，‘基金会’就会变成悬在所有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薄靳寒转过身，靠在窗边的金属墙壁上，双臂环胸。
这个姿势让他胸口的肌肉线条愈发明显，睡袍的腰带被绷得更紧，勾勒出劲瘦的腰身和宽阔的肩膀。
他看着苏晚，深黑的眼眸里情绪难辨：“所以，你的想法是？”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苏晚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他们找，我们也找。他们能‘唤醒’，我们也能。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找到那些‘种子’，并且给他们正确的引导。”
“这需要一个庞大的网络，遍布全球。”薄靳寒说，“需要人力、物力、财力，还有……足以让那些‘觉醒者’信服的领袖。”
苏晚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人力和网络，我可以解决。‘星耀’的触角，比你想象的更广。”
“财力，薄氏可以无限支持。”薄靳寒接话，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一个掌握着全球最顶尖的情报与人脉网络，一个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与权势。
这一刻，他们之间那种小心翼翼的距离感，似乎被一种更强大的东西打破了。
那是一种名为“同盟”的默契。
“至于领袖……”薄靳寒的视线在苏晚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嗓音压得更低，“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我……”她刚想说什么，薄靳寒却忽然迈步向她走来。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湿润的水汽和强烈的压迫感。
苏晚下意识地向后靠在椅背上。
他停在她面前，弯下腰，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将她整个人圈在了他和椅子之间。
距离瞬间被拉近。
她能清晰地看到他漆黑的瞳孔里，映出的自己小小的、有些惊慌的倒影。
“苏晚，”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共鸣，震得她耳膜发麻，“这件事，很危险。一旦你站到台前，你就会成为‘基金会’的首要目标。”
“我知道。”她的声音有些干涩，视线无法从他近在咫尺的薄唇上移开。
“你也会失去现在所有平静的生活。”
“我好像……也从来没怎么平静过。”苏晚小声嘟囔了一句。
薄靳寒看着她这副样子，眼神软化了片刻。
他抬起一只手，冰凉的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颊。
苏晚身体一僵，没有躲。
他的手指很凉，皮肤却很烫。
“牛奶，”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笑意，“画得不错，下次可以换个表情。”
苏晚的脸，“轰”的一下全红了。
她猛地抬起头，撞进他那双含着笑意的深邃眼眸里，一时之间，竟然忘了所有关于“基金会”和“火种”计划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