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
身后传来薄靳寒带着睡意的、低沉沙哑的嗓音。
苏晚没有回头,她握着笔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在便签上飞快地写下了那串数字——N 30.1°,E 122.5°。
写完,她才像脱力一般,撑着桌子大口喘息。
一只温暖的大手覆上她的后背,轻轻地顺着气。薄靳寒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她身后,身上只穿着那件丝质睡袍,睡袍的带子松散地系着,露出大片线条分明的胸膛。他将一件外套披在苏晚的肩上,然后将她整个人转过来,面对自己。
“又做噩梦了?”他蹙着眉,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苏晚摇摇头,她抬起眼,眸光里还残留着梦境带来的恍惚和惊悸。“不是噩梦,”她声音发飘,“是一个坐标。”
她的手指了指桌上的便签。
薄靳寒的目光顺着看过去,当他看清那串经纬度时,瞳孔缩了一下。他拿起那张小小的纸片,指腹摩挲着上面还带着急促力道的字迹。
“梦到的?”
“嗯。”苏晚点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镇定一些,“很真实,感觉……像是在召唤我。”
客厅里那座古董座钟,不疾不徐地敲了四下。凌晨四点。
整个世界都还在沉睡,唯有这间卧室里,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薄靳寒没有说“梦是假的”这种话。经历了基金会和那些诡异的事件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发生在苏晚身上的事,早已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他沉默地看着那串数字,大脑里的世界地图飞速旋转,定位着这个地点。
东海,一片被浓雾常年笼罩的神秘海域。在航海图上,那里被标注为“极度危险,非必要禁止靠近”的区域。历史上,有无数船只和飞机在那里神秘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