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苏晚静静地看着屏幕上那张令人头皮发麻的结构图。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融为一体”。薄靳寒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
陈教授犹豫了一下,说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可怕的发现。
“而且……我们提取了太太的血液样本进行基因测序比对。发现这枚戒指释放的微弱生物波频,与太太基因序列中的某一段……形成了完美的、独一无二的共鸣反应。”
“通俗点说,先生。”
陈教授的声音带着一种面对未知时的敬畏与挫败,“这枚戒指,它认识太太。
或者说,它只认识太太。
它像是一把钥匙,而太太的基因,是这世上唯一能匹配它的锁。”
“以鸢尾之血为引……”那句话,再次在苏晚的脑海中炸开。
原来,所谓的血,指的根本不是鲜血,而是血脉,是基因。
薄靳寒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出去。三名科学家如蒙大赦,躬身退出了实验室。
巨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和那些依旧在屏幕上闪烁着异常数据的光芒。
薄靳寒一言不发地走到苏晚面前,缓缓地,单膝跪了下来。
他没有看那枚戒指,而是仰起头,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专注地看着苏晚。
他伸出那只布满伤口的手,轻轻捧起她戴着戒指的手,将它贴在自己的侧脸。
粗糙的、带着伤痕的掌心,滚烫的脸颊,还有他身体里传来的、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战栗。
苏晚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个男人所有被压制在冰山之下的情绪。
不是愤怒,不是狠戾,而是纯粹的、为她而生的恐惧。
他害怕了。
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放在他的头上,手指穿过他微乱的黑发。
窗外的海城依旧车水马龙,繁华喧嚣。可在这间与世隔绝的实验室里,他们被困在了一个由基因和神秘物质构成的、无法挣脱的牢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