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跑了起来。她的双脚踩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她冲到石门前,双手在墙壁上摸索着那个隐蔽的机关。她的指尖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水晶盒残留的能量和奔涌在血液里的肾上腺素。
石壁的暗格滑开了。
身后,传来薄靳寒一声压抑的闷哼,紧接着是拳头砸进肉里沉闷又黏腻的声响,一下又一下。
她没有回头。她用尽力气将沉重的石门推开一道缝隙,刚够一个人挤出去。
一道阴影笼罩了她。薄靳寒到了。他用一只手将石门彻底推开,另一只手臂蛮横地环住她的腰,将她带了出去。他没有松手,几乎是半拖半抱着她,一头扎进了那条狭窄的甬道,开始亡命狂奔。
他们跑着,脚步声在窒息的寂静里,被放大了无数倍。
跑出十几步后,苏晚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身后的甬道空空如也。
那些人没有追上来。透过那扇敞开的石门,她能看到密室里的情形。那三个黑色的身影,就站在门口的门槛内,一动不动。三双猩红的眼睛,像地狱的探照灯,死死地盯着他们。他们没有追击的打算,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的猎物逃走。
这种沉默的、不为所动的注视,比一场血腥的追杀,更让她感到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
他们没有停下。他们冲出那条密道,回到空无一人的洞口。
石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
突如其来的安静,震耳欲聋。空气里只剩下两人粗重又急促的喘息声。
薄靳寒背靠着石门板,胸口剧烈地起伏。他身前的衬衫,已经被他和别人的血染得一片深暗。他的脸上,是极致的疲惫和被强行压下的暴怒。
苏晚站在中央,怀里还死死地抱着那个水晶盒。那东西沉甸甸的,贴着她的皮肤,传来一阵阵灼人的冰冷。她的目光落在薄靳寒淌血的嘴角,他小腹上那片迅速变暗的淤青,还有他指关节上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
她自己的手背也在一阵阵地抽痛,那道被男人手套划开的伤口,干净利落,已经开始红肿。
薄靳寒靠着门缓了一会儿,才迈着有些虚浮的步子朝她走来。他一言不发,伸出那只布满伤痕、沾着血污的手,轻柔地从她怀里拿过那个水晶盒,放在地上上。
然后,他将她拉进怀里。那个拥抱很紧,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和一丝无法控制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