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落幕,宾客散尽。
别墅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窗外不知疲倦的海浪声。
那场无声的暗杀,像一滴墨落入大海,没有在任何人心中留下痕迹,除了苏晚和薄靳寒。
薄靳寒解开领结,随手丢在沙发上,又扯开了两颗衬衫纽扣,露出一段线条冷硬的锁骨。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将其中一杯递给苏晚。
琥珀色的酒液在水晶杯里晃动,映着他沉郁的眼。
“婚礼之后,去我的私人岛。”他开口,声音比酒液更醇厚,也更冷冽,“在那里,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那是一种承诺,也是一种不容置喙的安排。他要将她圈禁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苏晚接过酒杯,指尖与他相触,他的皮肤是凉的。
她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轻声说:“可我不想当一只被关在黄金笼子里的金丝雀。”
薄靳寒的眉心拧了起来,周身的气压又开始降低。
苏晚放下酒杯,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她伸出手,指尖点上他衬衫的第三颗纽扣,慢条斯理地画着圈。
“薄先生,”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蜜月旅行,总得去个我喜欢的地方吧?”
男人高大的身躯有些僵硬,他垂眸看着她作乱的手指,喉结滚动了一下,压着火气问:“你想去哪儿?”
苏晚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我最近看了一个旅游博主的帖子,说是在帕米尔高原的深处,有一个地方,当地人叫它‘归墟之门’。据说那里的地貌很奇特,天空是紫色的,特别适合拍婚纱照。”
“归墟”两个字,像淬了冰的针,扎进薄靳寒的耳朵里。
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刚刚被她撩拨起的一点温情瞬间消失,只剩下骇人的风暴。
“苏晚。”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她的名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苏晚没有挣扎,任由他攥着,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他们想看戏,总不能让观众等太久。与其等着他们找上门,不如我们主动一点,去他们的主场看看。”
她不怕他生气,就怕他把她当成易碎品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