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寒不动声色地看了苏晚一眼,嘴角的弧度加深,他举杯回敬:“客气。”
苏晚只是微笑,并不言语。
他们走到另一边,一位享誉国际的抽象派艺术大师拦住了去路,他激动地拉着苏晚的手:“‘云裳’!我终于见到你了!你那件‘星河’,简直是神作!它不该是婚纱,它应该被放进卢浮宫!”
薄靳寒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他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将苏晚的胳膊从大师手里解救出来,将她更紧地揽进自己怀里,对着一脸狂热的大师,语气淡漠却不失礼貌:“抱歉,它是我的。”
他的,不是卢浮宫的。
苏晚靠在他坚实的臂弯里,闻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
男人的身体僵了一下,低头看她,眼神幽暗,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苏晚冲他眨了眨眼,无声地挑衅。
薄靳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用更霸道的力道,将她禁锢在自己身侧。
终于,他们走到了那个角落。
穿着定制西装,脖颈处却有狰狞伤疤的男人,正百无聊赖地晃着酒杯。他看到两人走近,站了起来,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对上位者的敬畏,只有野兽般的审视。
“‘屠夫’。”苏晚淡淡地介绍。
薄靳寒的目光与那个叫“屠夫”的男人在空中相撞。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股浓重的、只有在生死线上才能磨砺出的血腥气。
“你就是薄靳寒。”屠夫开口,语气粗粝,“‘零’的眼光,不怎么样。”
他身边的妖娆女人“千面”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娇嗔道:“怎么说话呢?”随即又对着薄靳寒妩媚一笑,“别介意,他脑子不好。不过他说得对,你要是敢对她不好……”
她的话没说完,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充满了危险的意味。
薄靳寒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只是抬起手,用拇指的指腹,温柔地擦去苏晚唇角一点不易察觉的口红印。然后,他才抬眼看向那两个气场与整个宴会格格不入的人,声音平稳,却带着绝对的压迫感。
“我的妻子,用不着各位操心。”
他顿了顿,揽着苏晚转身离开,在擦肩而过时,用只有他们几人能听到的声音,补了一句。
“管好你们自己。海城的安保,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