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羊皮纸对着感应灯的光源,一层极薄的夹层显现出来。她从发间抽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钢针,小心翼翼地挑开边缘,从中抽出一张指甲盖大小的微缩胶片。
找到了。
母亲留下的第二份密信。
就在她将胶片收进项链吊坠的暗格里时,通道入口处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苏晚的动作一顿,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有人来了!
她迅速将档案袋归位,闪身躲进一排高大的档案架后,整个人紧紧贴着冰冷的铁架,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
脚步声越来越近,沉稳,有力,不疾不徐。
来人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径直朝着她藏身的方向走来。
苏晚的手已经摸到了藏在裙摆下的手术刀,肌肉瞬间绷紧。
那人停在了她藏身的档案架前,隔着一排排文件,苏晚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高大轮廓。
他没有继续前进,只是安静地站着。
空气仿佛凝固了。
就在苏晚准备动手的瞬间,那个低沉又熟悉的嗓音,隔着书架响了起来。
“二十分钟到了。”
是薄靳寒。
苏晚紧绷的身体蓦地一松,差点软倒在地。她扶着书架,隔了几秒才平复下剧烈的心跳。
她从档案架后走出来,看到薄靳寒正站在通道的光影里。他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少了几分宴会上的矜贵,多了几分懒散的性感。
他看着她,黑眸里情绪难辨,手里还拿着那件她脱在露台的米色风衣。
“外面降温了。”他走过来,将风衣披在她肩上,顺势握住了她冰凉的指尖。
他的掌心干燥而温热,源源不断的热度传递过来,驱散了她身上所有的寒意。
苏晚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他什么都没问。没问她找到了什么,没问她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只是来接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