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村里的人,是敢怒不敢言。有一点力气的后生,要么被他们逼得远走他乡,要么就被拉拢过去,成了他们的狗腿子。”
春娘泣不成声,“我们杏花村这一点人,要地没地,要钱没钱,连下山卖点山货都要被层层盘剥,人都快活不下去了啊!”
王锤子猛地一拍炕沿,咳着血沫子吼道:“箫员多那老匹夫!你们夫妻俩个走了以后,没有人能够管得住他了。他靠着豆豆丫头你的方子重新发家,如今却反过来欺压我们同村人!还有那个孙婆子,她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景轩,豆豆,你们如今回来了,太好了,可得给乡亲们做主啊!”
听着这血泪一般的控诉,箫景轩的面沉如水,周身的气息虽然内敛,却让屋内的温度,仿佛一下子都降低了几分。
豆豆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离开之后,故乡竟变成了这一般模样!
孙婆子也就罢了,那箫老爷,好歹名义上是景轩的继父,竟然也如此的寡廉鲜耻!
“大叔,春娘姐,你们放心。”豆豆握住春娘冰凉的双手,声音坚定,“我们既然回来了,就绝对地不会再让那一些人肆意妄为了!”
箫景轩看着王锤子,沉声说道:“大叔,您先安心养病。豆豆会治好您的伤。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星芒。看来,这一次归来,不仅要安顿好自身,更是要替这北邙山下,为这杏花村里,刮骨疗毒,清理门户了!
与此同时,杏花村的财富中心,最气派的宅院,那“百味坊”的后院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箫老爷,如今的人还称其为“箫员外”,他穿着一身簇新的绸缎长衫,腆着微微发福的肚子,正悠闲地躺在摇椅上,品着丫鬟奉上的香茗。
他比起几年前,更显富态,眉眼间也多了几分商贾的精明与算计。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正躬身汇报道:“老爷,村子东头那一边,王锤子那老家伙看样子是快不行了。春娘那几个娘们,也翻不起什么浪花。这个月的‘份子钱’,各个村都已经交上来了,比上个月又多了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