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一:野人谷,圣地废墟)
晨光刺破谷地上方的瘴母,为这片饱经摧残的废墟,带来了些许暖意。
水潭边上,箫景轩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眸中的一缕银芒,如星子一般沉入眼底,深邃而内敛。
他感受着体内奔流不息、却温顺如臂指使的全新力量,那是一种远超内力、仿佛与周天星辰隐隐共鸣的浩瀚感。
他尝试动了一动手指,一股微弱却凝练的银辉,在指尖一闪而逝,空气中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你现在感觉如何?”豆豆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充满了欣喜。
她守了一夜,此刻眼圈泛青,但是看到丈夫安然醒来了,眼中的光彩焕发。
箫景轩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触感温热而真实,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力量新生的澎湃,一起交织在他的心头。
“从来都未有如此地好过。”他的声音有一些沙哑,却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感,“豆豆,真的是辛苦你了。”
豆豆摇摇头,眼泪却忍不住地滑落:“你没有事就好。”
王栓子和岩石也围了上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苗苗则躲在豆豆的身后,探出小脑袋,好奇地看着似乎与之前有一些不一样的姐夫。
墨尘依旧静悄悄的立于不远之处,白衣胜雪,纤尘不染,仿佛昨夜那一场凶险的炼化,与他无关。
他淡淡地开口:
“‘星源’初融,灵基初成,才算是踏入了门槛。但是此力非同小可,需勤加感悟,循序渐进,切忌急功近利,否则仍有反噬之危。”
箫景轩站起身来,对墨尘郑重地行了一礼:
“多谢先生的救命、授业之恩!景轩铭记于心!”
他深知,若无墨尘,自己早就已经死在了星源的反噬之下,更遑论获得这一超凡的力量。
墨尘坦然地受了他这一礼,说道:“机缘是你自己拼搏而来的。此件事了,本座也该离去了。”
“先生要去何处?”豆豆急了,连忙问道。
这位神秘人物来去如风,目的难测,但此次确实是帮了他们天大的忙。
“星源现世,因果已动。此界暗流将起,本座需要去寻访几位故人,早作准备。”
墨尘将目光投向天际,语气缥缈,“你等既然已经卷入其中,便难再独善其身了。请好自为之。”
“先生,先生,不要走…”豆豆猛然惊醒一般,想去抓住墨尘的衣角,可是,当她伸出手去,双手间,只有一团光影闪过。
眼见着,如霞一的灿烂的光雾之中,他的身形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如青草尖上,融入晨光之中的清露,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一句若有若无的叮嘱,在众人的耳边回荡:
“北境非久留之地,京城亦非乐土……或许,海外之地,暂可栖身……”
海外?众人都面面相觑。
“大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王栓子问道。
曹正淳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内厂的余孽、阴傀宗,乃至朝廷的态度,都还是未知数。
箫景轩沉吟了片刻,眼神锐利:“咱们先回天门关,了解清楚外界的情况。赵天德应该已经控制了北境的局势。至于未来……”
他握紧了豆豆的手,“墨尘先生说得对,我们需要寻找一个真正安全的地方。”
他感受着体内新生的星辉之力,一种前所未有的信心油然而生。
无论前路如何,他都有了保护家人、应对风险的底气。
一行人稍作休整,便沿着墨尘离去之前,指引的相对安全的路径,向谷外行去。
这一次,野人谷的险阻在他们的面前,似乎变得不再那么可怕了。
(场景二:北境,通往天门关的官道)
五日之后,箫景轩一行人终于走出了野人谷的范围,踏上了通往天门关的官道。
相较于之前的狼狈逃亡,此刻众人的气色好了许多。
箫景轩的伤势恢复,气息沉稳;
豆豆虽然是疲惫不堪,但是精神尚可;
苗苗似乎也因为离开了那压抑的环境,活泼了一些;
王栓子和岩石的伤势,在豆豆和箫景轩暗中,以星辉之力辅助之下,也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然而,官道上的气氛,却有一些异样。
路上往来的商旅稀少,偶尔遇到的巡逻士兵,眼神中也带着一丝警惕和审视。
“不太对劲啊。”箫景轩压低声说道,“栓子,的去前面的茶棚打听一下消息。”
王栓子领命而去,很快带回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大人,夫人!出大事了!”王栓子的脸色凝重。
“京城传来消息,说福王府发生大爆炸,曹正淳……死了!据说是练功之时走火入魔,炸得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