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紧随其后。
洞内漆黑一片,脚下的路湿滑陡峭,只能勉强摸索着前行。
黑暗中,只有三个人粗重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回荡。
不知走了有多久,前方终于传来隐约的水声,和微弱的光亮。
出口快到了!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走出黑暗的一刹那——
走在最后的豆豆,脚下一滑,猛地向下摔落而去!
“啊!”她惊呼一声。
走在前面的沈砚反应极快,反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猛地拽了回来!
但是就在这拉扯的一瞬间——
“嗤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轻响!
豆豆本就破烂的衣袖,被沈砚这一把,直接撕开了一大半!
一截苍白纤细、却布满了诡异青黑色 的脉络、甚至隐隐散发着寒气的手臂,暴露在了洞口微弱的光线之下!
那是引毒带来的可怕痕迹!
沈砚的目光,一瞬间凝固在那一截手臂上。
尤其是手臂内侧,一个极其细微、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却依旧能看出轮廓的——淡金色的、双蛇衔尾的烙印!
那一个烙印,与祠堂火雷罐底的徽记,与豆豆腕间红绳的纹路,一模一样!
豆豆也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惨状,和那个烙印,瞳孔骤然收缩!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烙印,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沈砚猛地抬头,玄铁面具后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死死地钉在豆豆的脸上。
他身上的气息,骤然变得极其危险和冰冷!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杀意,和难以置信的惊疑,“这‘圣女印’…怎么会出现在你的身上?!”
洞口微弱的光线下,豆豆手臂上,那青黑冻结的脉络,和淡金色的双蛇衔尾烙印,如同某种来自幽冥的诅咒,触目惊心。
沈砚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扣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他即玄铁面具后的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冰冷淡漠,而是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种近乎实质的杀意!
“圣女印?!”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带着一种被彻底颠覆认知的震颤。
“这个东西…早就该随着前朝‘拜火邪教’一起灰飞烟灭了!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你的身上?!”
豆豆被他的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吓得心脏骤缩。
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和寒意让她几乎窒息。
“我…我不知道什么圣女印…”她声音发颤,试图挣脱,却徒劳无功,“是…是那黑盒!祠堂地底的黑盒!它…”
“黑盒?”沈砚猛地打断她,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的灵魂。
“那个盒子,是拜火教祭祀用的‘圣骸盒’!专门用来存放他们所谓‘圣女’的骨殖和传承之物!你碰了它,不仅没被吸干精气,反而烙上了印?你到底是什么人?!史王妃派来的?还是拜火教的余孽?!”
他的怀疑如同冰水泼面。
刚刚建立的、脆弱无比的信任,因为这诡异的烙印,而一瞬间崩塌,甚至转向了更深的敌意!
“我不是!”豆豆又惊又怒,拼命地挣扎。
“我如若是他们的人,何必把自己搞成这一副鬼样子!又何必救箫景轩!更何必管杏花村人的死活!”
闻此言,沈砚手上的力道,稍缓了一些,但是眼中的警惕和审视,却丝毫未减。
豆豆的话很有道理,但是这“圣女印”的出现,也太过于骇人听闻了,由不得他不疑窦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