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补总是很快的,可等待糯米浆干透,却稍微有些慢,好在他们都没什么事,也没有什么人来,毕竟前来给龙神上香,拜谢龙神止雨放晴的香客见龙神庙的大门关闭着,都认为庙祝在殿中打扫,就在周围先逛着,等待着庙门打开。
日头又西斜了半寸,庙门外徘徊的香客们都已经有些焦虑,渐渐失去了耐心,虽说此刻离关闭城门还有很长时间,可是没人愿意在这无休止地等待下去,其中还有一些香客甚至认为庙祝已经病倒,无法前来开门了。
虽然大部分香客性子沉稳一些,可是还有几位脾气急躁的,其中有一个汉子再也等不得了,伸手便拍向龙神庙的大门。
可是当他的手落在庙门上时,庙门却没有被拍响,而是直接给拍开了。
“门未上闩!走,快进去瞧瞧,恐怕庙祝都病得爬不起来了!”
拍门之人一语落下,首当其冲地跨过门槛,冲了进去,后面诸位香客也都急急忙忙的跑进庙内,都想着快点去救助病倒的庙祝。
可当众人路过大殿,往庙祝居住的后殿跑去之时,有眼尖之人一眼便透过微开的殿门,看到供台上的庙祝与一个老者,于是就喊了句:“庙祝在大殿!”
于是众人便冲进了大殿。
此时,十数位香客站在大殿中注视着供台上的庙祝与老汉,而刘庙祝与李老汉同样俯视着众位香客,只是他们没有一人言语。
刘庙祝心中早已把李老汉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就怕香客闯进来,所以早早的让李老汉将庙门关上,谁承想,李老汉确实关了庙门,却未上门闩,可是,此时再怎么埋怨,再怎么咒骂李老汉都已经于事无补了。
刘庙祝咧嘴笑了笑,只是这个笑容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道:“列位,今日庙中修缮龙神塑像,恐惊扰神明,各位心诚则灵,还请过几日再来上香,更显恭敬之心。”
众位香客听到庙祝如此一说,又看到供台上放着盛着糯米浆的铜盆,以及庙祝手中的刮板,便知趣的准备离开。
可是,还是那名眼尖的香客,一眼就看到龙神塑像的缝隙,顿时觉得这样的裂隙根本不是老损之状,反而像是被人故意损毁的一样,而后高声问道:“刘庙祝,敢问龙神塑像有何损毁之处,竟要关闭庙门?”
刘庙祝暗中恼怒不已,但是脸上却不敢表现出分毫,毕竟香客算得上是他的衣食父母,他可不敢有丝毫得罪之处,于是眼珠转动下就说道:“前一阵子阴雨潮湿,泥塑的神像有些开裂,故而今日趁着天晴,就顺道修补一番,天晴了,糯米浆干的快,嘿嘿~”
不少香客在家都有修修补补的经历,因此对于庙祝的话都表示理解,可是那个眼尖之人应该也是修补的行家里手,他紧紧的盯着龙神塑像,道:“庙祝还是实话实说吧,是不是你故意损毁龙神像,好让我们这些香客再加上一些城中大户捐些香火供奉,重塑龙神金身?”
刘庙祝闻言,心中一惊,他不敢开庙门正是畏惧有人如此认为,没想到,李老汉一个疏忽便让他人进来,紧跟着这个说法就被说了出来,于是他赶忙撂下手中的刮板,摇着双手,焦急地说着,就连嗓音都开始有些微微发颤:“没有的事,这都是子虚乌有之事!我为龙神庙的庙祝,岂敢做这不敬龙神,伤天害理之事!还请众位贵人明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