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珵听到母亲说到“可是”,便微微的坐直身子,仔细的听到:“你作为皇子,生来享受着金尊玉贵的待遇,住着雕梁画栋的王府,吃着四海进贡的珍馐,穿着云锦裁就的华府,春赏百花,夏饮冰浆,秋品百味,冬卧暖榻,出行又有仪仗开道,府中还有奴仆差遣,这般生活皆是由武朝得来,因此自然要为这大武做事,更要为陛下分忧,这是你身为大武一员乃至臣子、皇子必须要做到的事,此事容不得你多想多虑,必须要做,还要好好做,要用你的眼睛去仔细看看那里,如实告知陛下。”
宇文珵听到母亲这么说,双眉并没有因此而舒展,而是说道:“这个请母亲放心,若父皇不让儿臣办差便罢,只要事选了儿臣,我自当把这差事办得漂漂亮亮的,可是父皇又让我暗中调查还不必早回,难打此行......”
容嫔微微眨了下眼睛,道:“也许并不是凶险,并且你本身就是皇子,满朝文武必然不敢对你出手,并且先皇早就说过,皇族中人敢残害同族必当贬为庶人,再加上你先去拜访寇公,此行的安全定然没有问题。”
这时,一旁的宇文璎突然插嘴说道:“母亲,您都说哥哥此行安全,那不如也让我跟着去吧,长这么大,我都没出过京城,都不知道外面什么样呢。”说着便抱着容嫔的胳膊来回摇晃,这下便引得腰间悬挂的白玉龙凤玉佩不时的撞在桌边,发出阵阵清脆的叮叮声,同时还一边撒娇道:“好不好嘛,求您了,让我也去呗,好不好嘛......”
容嫔被这小丫头闹得有些无奈,可下一刻,眼珠转了下,便笑吟吟的看着宇文璎,道:“我同意了也无济于事啊,你可得求你父皇,只要他同意了,那谁都拦你不得!”
宇文璎只得放开手,撅着小嘴乖乖坐好。
容嫔安抚过宇文璎,便再次看向宇文珵,道:“朝中之事,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大皇子的舅舅萧家在朝中威望很高,若是派他去,可能得不到陛下想知道的,而二皇子心思略粗,又与军中有瓜葛,怕他对文臣有些看法,所以选来选去,就只有你最合适了。”
宇文珵听到母亲这么一说,便有些无奈,又略带自嘲般的笑了下,道:“您这是夸儿子呢吧,看来我在父皇眼中确是有些无用了,不过这样也挺好,闲散王爷跑不了了,只等回头到封地好好逍遥自在。”
容嫔看宇文珵如此做派,不由得摇了摇头,道:“你呀你,怎么说你好呢!有时候,看似无用,往往却在关键时刻发挥巨大作用,所以,你也不必过分自谦,同时你也有着天然的优势,母族不强,陛下也许天然对你就少了些戒备,权利啊,很容易让人怀疑一切的!记得到地方了,一定要常常拜访寇公,那个县令最好也搞好关系,我总觉得此人要平步青云了。但是不可在除了寇公之外的其他人面前表露身份。”
容嫔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又拧眉思虑了下,接着说道:“到那里后一定要多跟寇公走动,遇到不懂的不明白的,就要去问问寇公,遇事少说少做,多听多看多想。对了,寇公的孙子一直随着寇公,以寇公秉性,那小子应该不差,听说跟你差不多大,要多亲近亲近。”
而后容嫔又想了下,继续说道:“切记一点,把最真实的情况说给陛下,万万不可隐瞒分毫,你可明白?”
宇文珵重重的点点头,连忙应下。
下一刻,容嫔仰起头,透过雕花窗棂,望着飘着细碎雪花的天际呆了片刻,忽的笑了下,低声呢喃道:“总感觉那里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到底是什么?”而后嗤笑一声:“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