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的涂山长嬴认得杨振,见他愣在那里便轻声唤道:“民女涂山长嬴拜见县令大人!”随即便向着杨振盈盈施了个万福礼。
这声软糯柔和的问候声瞬间就唤醒了愣神的杨振,杨振赶忙冲着姑娘拱手施礼,却忘记了这姑娘与自己的孩子差不多的年纪,本不用回礼的,等他醒悟时,一片红晕便从脖颈窜上脸颊,而后又烧红了耳垂。
杨振赶忙放下双手,尴尬的轻咳了声,问道:“敢问姑娘,崇岳崇公子可在家?”
“叔叔正在院子里,大人请进!”涂山长嬴抿嘴轻笑,随即侧身引路。
杨振闻言连忙说到:“原来是崇先生的侄女啊,以后莫要再称大人了,我与令叔是好友,今后也叫我一声叔叔便可!”
涂山长嬴应了声,杨振便随着她步入院中。
此时的崇岳已然走到石桌旁,抬起手臂,朝着对面的石凳微微虚引,说到:“杨兄请坐!”
待到杨振坐下,崇岳便说道:“想必这几日杨兄有的忙了,今日当是偷了个闲才到我这里的吧!”
杨振哈哈笑了笑,道:“什么都瞒不住先生,这县中大雪漫漫,而后忽的春回大地,草木生芽,百花齐放,如此盛景着实让我这县令好好忙碌了一番,若不是到先生这躲躲清净,那可要累坏人了!”
这时,涂山长嬴从厨房拿出两个酒盏摆放在石桌上,崇岳便接下腰间的白皮葫芦,斟满酒盏,说到:“既然累了,就喝点酒休息休息!”说罢,便端起一盏酒朝着另一盏轻轻碰了下,便仰头饮下。
杨振也不谦让,端起酒盏,一仰脖便喝了下去。
“嘶~好酒!清冽醇厚,回甘悠长!快给我再满上,我要好好品上一品!”杨振与崇岳亦师亦友,平时闲谈对饮已经从崇岳那里学到不少东西,当然明白崇岳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因此说话便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崇岳当即又斟满了两盏酒,杨振二话不说,端起来碰了下崇岳的酒盏,就又干了。
就这样,杨振连干了三盏后,双颊便泛起了微微红晕,眼神也有些迷离,就连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好酒!就,就是有些烈了!不过,呵呵,不过烈些好,烈些好!”
崇岳看出杨振有心事,便没有说话,继续给他添着酒,他清楚这酒喝不坏人,最多睡上一觉便能恢复。
杨振这次没有端起酒盏,而是呆呆的看着繁茂的李子树,眼神透过层层绿叶望向遥远的天空,而后突然开口问道:“敢问,这世上可有仙?”
在这二人第一次对饮中,杨振便问过“可有鬼神乎”这个问题,当时崇岳便粗略的解说了一番,此时再次听到杨振的问题,崇岳却没有回答,而是端起了酒盏,只不过这次他没有碰向杨振的酒盏,只是独自饮下。
杨振虽说此时已是微醺状态,但是头脑依然清醒,他明白这个问题崇岳是不会回答的,便更直接的问到:“那先生可是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