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阵子,孙秉孝之子——孙去疾便将做好的饭送了过来,等到赵梨儿吃完,便回去了。
赵梨儿吃过饭就又躺回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此时以至正午,赵玉振关了乐器行的店门,坐到铺子里,看着条几案上的茶水渍楞楞发呆。
这时,一位妇人从后宅来到了铺子里,站到赵玉振身边,伸出白皙修长的玉指按在赵玉振的两侧太阳穴上,轻轻的揉着,声音如同春风一般轻柔又温暖:“相公,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闷闷不乐啊,梨儿这是老毛病了,这也都是怪我,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说着,这妇人一声叹息,这叹息声中透出无尽的彷徨与心酸,声音也随之低沉,妇人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赵玉振转过身,捉住妇人的双手,轻轻的按着妇人,让她面对面坐到矮凳上,语气柔和的说到:“阿蕖,不要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只能怪我没本事,找不到灵草,否则梨儿早好了......”
妇人摇摇头柔声说到:“这些年你也为梨儿找到了不少灵草,作用都不大,这就是命。”
妇人内心很坚强,感慨了一会儿,就收敛情绪,问到:“相公,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若非有事,你不会这个表情。”
赵玉振思虑了下,轻声说到:“给你说说也好,咱们也方便做些准备。”
妇人闻言一惊,身体震了下,随即就变得有些僵硬,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却始终压低着嗓音问到:“是不是他们找到我们了?你是不是看见他们了?那我们现在就离开吧!”
赵玉振轻轻拍了拍妇人的手臂,试图让妇人安静下来,接着柔声说到:“阿蕖,别紧张,应该不是他们。”
妇人听说不是“他们”,就呼出一口气,身子像是脱力了似的软了下来,手臂便搭在条几上,以手扶额,撑住自己无力的头颈,由于过度紧张转而放松,额头上的冷汗终于淌了下来,顺着脸颊沾湿了乌黑的鬓角。
赵玉振伸手拭干妇人鬓角滚落的汗珠,说到:“今天秉孝带着一个公子来开葫芦嘴,这先生带着一只白狐,娘子,你应该听过这人吧?”
妇人愣了愣,说到:“带着白狐的公子?那不是几个月才来城里的么,听说一直住在客店里,之前县令带着他到桃源楼吃过酒,我当时在桃源楼见过一次,你说的可是他?”
赵玉振点点头,问到:“阿蕖,你那次见他,可有何发现?包括那只白狐。”
妇人想了想,说到:“那次县令带着他到桃源楼吃酒,上到二楼时特意听了听我弹曲,我看那公子样貌虽然普通,但是气质却是非凡,但周身不现神光,就是一个凡人。而那白狐以非普通兽类,应该已化为妖,但作为妖却能进出城池,要不就是有隐藏妖气的法宝,要不就是得到阴司的允许。但我也能看出她是妖,那肯定没有类似宝物,并且身边也无阴差跟随看管,就只能是第二种了。”
赵玉振拍了拍妇人的手背,赞同的说到:“娘子说的不错,今天那公子带着白狐来到店里,我看那白狐的眼神不似野兽般蒙昧,感觉应该是妖,而那公子像是凡人。可在这阵法遮蔽下,我也不能肯定,毕竟有妖物跟随着他。若他真是个凡人,那妖物肯定所图不小,说不得已经将这凡人视为自己的猎物了。可这毕竟是我的猜测,需要证实一下才能放心的。”
妇人听到这,忙问到:“你是怎么证实的?看出什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