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的太阳穴跳了跳,压低声音:你知道现在网上传成什么样了吗?
民众在市政府门口举牌子要查基金会,省厅已经打电话下来——
省厅要的是真相,不是捂盖子。陆昭打断他,手指抵着桌面,十年前我爸查到韩明远的实习记录被篡改,第二天他的巡逻车就坠了悬崖;沈清妈妈的尸检报告少了半页,当晚解剖室就着了火。
现在证据就在眼前,你要我再看着凶手踩着慈善的光环,把血钱洗白成勋章?
王局的脸涨得通红,刚要开口,张记者的手机在桌上炸响。
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
张记者的手指在接听键上悬了两秒,按下免提。
张小姐,电流杂音里传来沙哑的男声,你拍的东西够写三篇头版了,但再往下挖——他笑了一声,尾音突然变尖,你家楼下那只瘸腿橘猫,昨晚是不是在垃圾桶翻吃的?
实验室里的温度仿佛降了十度。
沈清的手瞬间按在张记者手背,张记者的指甲掐进掌心。
陆昭的目光扫过张记者手机壳上贴的猫咪贴纸——那是她上周在楼下喂的流浪猫,只有她朋友圈发过照片。
录音了。老周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不知何时调出了通话追踪界面,Ip在郊区废弃工厂附近,信号不稳定,可能用了变声器。
威胁。陆昭盯着手机屏幕,嘴角扯出冷硬的弧度,他们急了。
十年前我爸查到投资人的转账记录时,凶手也是这么急——急到要杀人灭口。
张记者突然抓起手机,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凌晨三点,第二篇报道t-7项目:记忆操控与谋杀的黑暗实验带着实验室的监控截图和老周破解的转账记录,像颗炸弹砸进舆论场。
晨光透过百叶窗时,陆昭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匿名短信只有一行字:今晚十点,医院旧址,我会告诉你一切。
他捏着手机走到窗边,晨雾里能看见明远大厦。
风掀起他的白大褂,露出里面黑色的t恤——那是父亲牺牲时穿的同款,洗得发白的领口还留着他最后一次拥抱时的烟草味。
终于。他对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轻声说,声音里裹着十年的风雪,你敢现身了。
夜幕降临得比往常早。
废弃工厂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老赵缩在警车后座,对着对讲机压低声音:三组注意,东侧出口有铁丝网缺口,两人一组包抄。他的目光扫过工厂二楼的破窗,那里有团模糊的影子晃了晃,像根导火索,各单位准备,目标可能携带武器。
风卷着灰尘掠过他的警帽,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