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逼近赵景川,眼底燃着两簇冷火:“你母亲在临终前托人给你带过话,说‘阿川,别再走歪路了’——你还记得吗?”
赵景川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望着沈清,像是被人兜头浇了盆冰水,嘴唇哆哆嗦嗦动了半天,最终只是别开脸,盯着天花板。
“小林,查暗网。”陆昭的手机在这时震动,是技术科发来的定位数据,“赵景川的通讯记录里有最近72小时的加密信息,目标指向某个‘新载体’。”
小林的手指重新按上键盘,屏幕上的代码如流水般翻涌。
突然,一行绿色的Ip地址跳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串聊天记录:“李检察官最近查基金会查得太紧,必须在周五前完成覆盖。”“坐标市检察院11楼,下午三点。”
“李然?”沈清的指尖捏得发白,“他是我大学同学,上个月刚调去经济犯罪检察科。”她抓起手机快速拨号,听筒里传来忙音,“关机了……但他助理说他今天下午确实在办公室。”
陆昭已经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袖口带翻了桌上的马克杯,深褐色的咖啡在“沈秀兰”的文档上晕开一片污渍。
他转身时,实验室的挂钟刚好指向两点十七分:“还有四十三分钟。”
“如果他已经被植入记忆……”沈清跟着他往门外跑,“还能唤醒吗?”
陆昭在楼梯口停住脚步。
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斜斜的阳光,照在他脸上。
他望着沈清发颤的眼尾,想起脑波记录仪里那个被篡改记忆的年轻人,想起父亲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的“真相藏在记忆的裂缝里”,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肩:“只要他的脑波里还有0.1%的真实记忆残留——我就能找到那条裂缝。”
市检察院。
陆昭的车停在大门口时,保安正把伸缩门拉开一半。
沈清率先冲了进去,对着前台的姑娘喊:“李然检察官在11楼吗?”
前台姑娘抬头,脸上还带着被吓懵的表情:“李检?他刚接了个电话,说有紧急情况,五分钟前坐电梯下去了。”她指了指还在跳动的电梯显示屏,11楼的按钮灯刚刚熄灭,“现在应该到负一层停车场了。”
陆昭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小林发来的定位更新:“暗网通讯显示,覆盖者的车正在接近市检察院,预计三分钟后到达。”
沈清的手指紧紧攥住陆昭的袖口,能清楚摸到他手腕上突突跳动的脉搏。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转身冲向楼梯间——负一层的安全出口指示牌在转角处明明灭灭,像某种不详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