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
因为我是陆振华的儿子。陆昭弯腰捡起匕首,刀身映出阿强慌乱的脸,而你,只是他们用来试刀的钝器。
停车场四周突然亮起数道强光。
小赵带着便衣从柱子后现身,战术手电的光像网,照着阿强。
陆昭看见对方的膝盖晃了晃,最终重重砸在水泥地上。
他们给了我一个名字——面具男阿强的声音像破了洞的风箱,今晚在旧码头仓库,影子合伙人会亲自见他。
陆昭摸出手机快速按了串号码。
他注意到阿强盯着自己后颈的银坠子,那眼神里有恐惧,也有释然——和所有即将解脱的困兽一样。
你女儿的书包,我让人送回家了。陆昭蹲下来,把匕首轻轻推到对方脚边,她等的是爸爸,不是杀手。
阿强的肩膀剧烈起伏,突然笑出了声:我早该想到的......他们说杀了你就能拿二十万给朵朵治病,可朵朵的病历卡,三天前就被人从医院偷了。他抬起满是老茧的手,指向陆昭后颈,你爸那个坠子,当年在停尸房照过相——我见过。
警笛声由远及近。
小赵冲陆昭比了个的手势,两个警员上前给阿强戴手铐时,陆昭听见他小声说:仓库最里面的冷柜,有沈法医当年的解剖记录......
夜色漫进停车场的破窗时,陆昭站在原地没动。
他摸了摸后颈的银坠子,这次它烫得惊人,像父亲在催他快走。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沈清的加密消息:旧码头潮汐表已发,注意暗桩。
他抬头望向窗外渐浓的暮色,远处旧码头的灯塔在雾里忽明忽暗。
风卷着海腥味灌进来,吹得地上的碎镜片闪成一片星子——那是阿强刚才慌乱中碰落的,每片碎片里都映着同一个方向:旧码头。
陆昭把鸭舌帽重新扣在头上,转身走向出口。
他知道,今晚的旧码头仓库外,会有两个人影在夜色里交汇——一个带着十年前的血案,一个带着十年后的真相。
而他要做的,不过是把那层蒙在所有人眼前的雾,彻底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