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导,这叫福报!”
“甜吗?心里甜不甜?”
陈默抹了一把脸,尝了一口嘴边的奶油。
“甜。”
“甜得我想扣你们通告费。”
……
闹归闹,饭还是得吃的。
收拾干净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杀向了后海。
还是那条胡同。
还是那家“醉江南”。
还是那个叫“听雨轩”的包间。
几个月前,他们第一次在这儿聚餐的时候,一个个拘谨得跟去相亲似的,生怕说错话得罪了导演,又怕这节目是个坑。
现在呢?
邓抄一进门就把鞋给踢了,盘腿坐在椅子上,跟回了自己家炕头似的。
陈贺熟练地指挥着服务员:“加菜!红烧肉再来两份!要肥的!就要那种一口咬下去滋滋冒油的!”
李辰和沙益在那儿研究菜单,争论到底是吃鱼头还是吃烤鸭。
那种氛围,热乎得像是刚出锅的馒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说实话啊。”
邓抄端着酒杯,脸喝得红扑扑的,眼神有点迷离。
“第一期录完,我回去腿疼了三天。”
“我当时就想,这陈默是不是有病啊?让我们背个两百斤的大妈跑指压板?这是人干的事儿?”
“就是!”陈贺嘴里塞着肉,含糊不清地接茬,“还有那个弹射飞椅,我到现在看见游泳池都腿软,总觉得屁股底下有弹簧。”
“俺也是。”王保强憨厚地笑了笑,“俺在少林寺练功都没这么累过,这节目,真费鞋。”
大家七嘴八舌地吐槽着。
每一句都在骂陈默心黑手狠。
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
那种笑,是在泥潭里滚过、在水里泡过、在烈日下跑过之后,结出来的果实。
是战友。
是兄弟。
陈默静静地听着,手里转着茶杯。
他没说话。
只是看着这群人。
看着他们从一开始的貌合神离,到现在的默契十足。
看着他们从一个个端着的明星,变成了现在这副毫无形象、却真实可爱的模样。
这感觉,比喝了二斤二锅头还上头。
“行了,都别卖惨了。”
陈默放下茶杯,敲了敲桌子。
“搞得跟我虐待你们似的。”
“这季收视率破3的时候,我看你们一个个笑得比谁都欢,数钱数得手都抽筋了吧?”
“那是我们应得的!”范成成梗着脖子喊了一句,“那是血汗钱!”
“对对对,血汗钱。”
陈默笑了笑,从身后的包里掏出一叠信封。
“既然大家吃饱了,也喝足了,感情也抒发得差不多了。”
“那咱们就来点正事儿。”
“这是本季最后一张任务卡。”
陈默站起身,像个发传单的,把信封一个个扔在桌上。
“一人一个,别抢。”
众人的动作停住了。
陈贺嘴里的红烧肉都忘了嚼。
邓抄也不盘腿了,把脚放了下来。
一种名为“不祥”的预感,在包间里弥漫开来。
“导儿……”沙益看着那个黑信封,手都在抖,“这……这是啥啊?不都结束了吗?怎么还有任务?”
“不会是下季的通告费欠条?”陈贺警惕地问。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陈默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那副欠揍的表情又回到了脸上。
大家对视了一眼。
然后,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
抽出里面的卡片。
只看了一眼。
所有人的表情,在同一时间,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陈贺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李辰的嘴巴张成了“O”型。
邓抄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就连一向淡定的Baby,也忍不住捂住了嘴,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
“玩这么大?!”
“陈默!你是疯了吗?!上面写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