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他。
“桑老师，新闻播报肯定要考。”陈默看着桑朝会，“但咱们不考普通的，咱们搞‘突发新闻模拟’。给他们一篇风平浪静的稿子，播到一半，我让人从耳返里告诉他，‘三秒后插播紧急新闻，某地发生七级地震’，稿子没有，信息全靠听，看谁能顶住压力，把信息准确、冷静地传递出去。”
桑朝会听得一愣，眉头紧锁，显然在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和难度。
陈默又转向鲁郁：“鲁郁老师，访谈有争议名人是个好主意。可以找一些网上有热度的名人进行深度访谈，看实习生们能不能深挖出名人背后故事。”
“我靠！”王建国在旁边听得倒吸一口凉气，“陈总，这……这得花多少钱啊？而且哪个名人愿意来啊？”
“钱的事找台里。”陈默摆了摆手，“至于谁愿意来……那就看咱们的诚意了。”
他又看向春妮姐：“社区采访也很好，但咱们可以升级一下。比如让他们去最繁忙的儿童医院急诊室，在那种环境下，去采访焦虑的家长和哭闹的孩子，看谁能做到既完成任务，又不给别人添乱，还能传递出真正的人文关怀。”
最后，他看着孙杨，笑了：“孙杨老师的提议，我最喜欢。咱们找一个大型音乐节的现场，人声鼎沸，让他们混在人群里做美食探店报道，看谁能在被人撞得东倒西歪的时候，还能把一碗臭豆腐给说明白了。”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四位导师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陈默。
这哪里是选拔主持人？这分明是挑选特种兵啊！每一项考核，都充满了不可预测的“意外”和直击灵魂的“拷问”。
“陈监制，”桑朝会沉默了半天，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复杂，“你这是……要把这些孩子，往绝路上逼啊。”
“桑老师，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陈默靠在椅背上，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砸在众人心上，“咱们这节目，要么就不做，要做，就得做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我要的不是四平八稳的播音员，我要的是能上山能下海，扔到任何一个鬼地方都能发光发热的主持人。咱们这节目，得带刺儿，得让观众看完觉得疼，觉得爽，还觉得有点东西。”
一番话说完，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许久，鲁郁第一个笑了起来，她拍了拍手：“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我开始期待了。”
有了她带头，春妮姐和孙杨也表示了赞同。
桑朝会看着陈默，最后也缓缓点了点头，那张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混合着欣赏和无奈的笑意。
会议结束，导师们都走了。
王建国拿着那份新鲜出炉，写满了各种“魔鬼考核”的策划案，手都在抖。
“陈总……这……这能实现吗？又是请争议名人，又是协调音乐节的……”
陈默从他手里拿过那份策划案，看了一眼，然后递还给他。
“老王，这世界上，就没有用钱和脸皮解决不了的事。如果一件不行，那就用两件。”
他拍了拍王建国的肩膀，转身朝外走去。
“实习生面试的事，可以通知下去了。这边，你先把这些考核需要的场地、嘉宾，列个单子出来。”
“咱们啊，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