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看着杯子里的咖啡，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张冰山似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松动的痕迹。
过了许久，她才抬起头，重新看向陈默。
“把你们的项目方案和样片，发到我邮箱。”
“我会拿给邓朝看。”
陈默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成了！第一关，过了！
离开咖啡厅，陈默感觉腿都有点软。
跟这种人精打交道，比拍一天节目还累。
他马不停蹄，直奔陈贺的公司。
跟郭思那边的小心翼翼不同，见陈贺，陈默就直接多了。
陈贺本人，比电视上还胖点，瘫在沙发上，跟个弥勒佛似的，乐呵呵地看着陈默。
“小陈导演是吧？我听说了，牛人啊。一个实习生，撬动了五千万的盘子。”
“贺哥您捧了。”
“别来这虚的。”陈贺摆摆手，“我就问一句，你这节目，能火吗？我之前连着扑了两档了，再扑一档，我这综艺小王子的名号，就得改成综艺毒奶了。”
陈默笑了。
“贺哥，火不火的，我说了不算。我带您玩个东西，您自个儿感受一下。”
他直接把陈贺拉到了电视台那间被他们当成基地的会议室。
刘洋和张鹏早就等着了。
“规则简单，撕名牌。”
陈贺看着背后贴上的那玩意儿，乐了：“就这？小孩儿过家家啊？”
“您试试。”
游戏开始。
陈贺仗着自己吨位大，一开始没把刘洋和张鹏放眼里。结果一个不留神，被俩人前后夹击，追得满屋子跑，那身肥肉甩得，跟波浪似的。
“我操！你们俩小子玩真的啊！”
陈贺的胜负欲一下就被激发了。
他躲在一个柜子后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眼睛却贼亮。
最后，他靠着一个假装投降的骚操作，骗过了刘洋，趁机反杀了张鹏。
当他举着张鹏的名牌，仰天长啸的时候，那张胖脸上，全是发自内心的，酣畅淋漓的笑。
“有意思！这个有意思！”他一屁股坐地上，擦着汗，“比那帮人设计的傻跑强多了！行！这节目，我接了！”
搞定了两个最关键的，剩下的，陈默本以为会顺利些。
可没想到，在范成成那儿，又卡住了。
范成成的团队很谨慎，他们觉得范成成太年轻，跟邓抄、陈贺这种老江湖在一起，容易被压得没镜头，沦为背景板。
陈默好说歹说，对方就是不松口。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赵凯那张脸，又阴魂不散地出现了。
他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消息，居然私下里联系了范成成的经纪人，话里话外透着一股“我是为你好”的油滑。
“小范这孩子，我看着挺好。可不能让他往火坑里跳啊。”电话里，赵凯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分享什么绝密情报。
“那个陈默，就是个实习生，他懂什么？你们是看了那个样片吧？拍得是不错，可你们用脑子想想，一个实习生，一晚上能剪出那种成片质量的东西？开什么玩笑！”
赵凯嗤笑一声，继续煽风点火：“明摆着是我们台里最好的剪辑师李姐，看在周总监的面子上，熬了个大夜帮他擦的屁股！这种人情，能用几次？等真拍起来，他陈默算老几，能指挥得动李姐这尊大佛？到时候粗制滥造，倒霉的还不是你们家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