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乌木剑被凌夜随手别在腰后,与锈剑“断川”做了邻居。它看起来依旧平平无奇,就像一根稍微直溜点的烧火棍,连一丝微弱的灵气波动都欠奉。
凌夜也没急着研究它,继续过他晒太阳、喝茶、指挥苏晚晴的咸鱼日子。仿佛那柄可能关系到“逆流之门”乃至整个事件关键的“钥匙”,还不如后院那几株需要定时浇水的灵草来得重要。
然而,这“钥匙”似乎并不甘心只当个装饰品。
第二天下午,凌夜正瘫在沙发上,用那截圣剑剑尖优哉游哉地修剪指甲(主要是为了测试剑尖的锋利度,绝对不是因为懒),别在腰后的乌木剑突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不是攻击性的震颤,更像是一种……不满?或者说,是某种被“冒犯”后的本能反应?
凌夜动作一顿,低头看了看腰后的木剑,又看了看手里寒光闪闪的圣剑剑尖,若有所思。
“怎么?觉得它抢了你风头?”凌夜用剑尖敲了敲乌木剑的剑柄,语气带着调侃。
乌木剑毫无反应,又恢复了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凌夜来了兴致。他放下圣剑剑尖,转而将那柄锈迹斑斑的“断川”抽了出来。锈剑一出,那股微弱的、苍凉的剑意再次弥漫开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腰后的乌木剑又一次震动起来!这一次,震动明显强烈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嫌弃”?
仿佛在说:“离我远点,你这破铜烂铁!”
凌夜乐了。他故意把锈剑“断川”靠近乌木剑,两把剑几乎要贴在一起。
嗡——!
乌木剑的震动变得剧烈,一股极其隐晦、却带着无上锋锐意味的意念散发出来,并非攻击,更像是一种警告和……划清界限?那感觉,就像一个有着严重洁癖的贵族,被一个浑身泥泞的乞丐靠近时的反应。
而锈剑“断川”似乎也被激起了微弱的反应,剑身上的锈迹仿佛都鲜活了一丝,发出更低沉的嗡鸣,像是在表达不服气。
“啧,还挺有脾气。”凌夜看着这两把仿佛在互相“鄙视”的剑,觉得十分有趣。一把是来历神秘、可能与补天或缺憾有关的“钥匙”,一把是洪荒制式装备的残次品,这俩居然还互相看不上眼?
他将锈剑收回,乌木剑立刻停止了震动,恢复了安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看来你这‘钥匙’,品味还挺高。”凌夜拍了拍乌木剑的剑柄,“放心,那锈家伙也就偶尔拿出来刮刮鱼鳞,平时不跟你抢位置。”
他算是摸清了这乌木剑的一点“性子”:它似乎对品质低劣、或者与毁灭、终结相关的气息格外敏感和排斥。圣剑剑尖虽然残破,但本质极高,它只是轻微不满;而锈剑“断川”带着洪荒战场的杀伐与破败之气,就直接被它“嫌弃”了。
“这挑剔劲儿,倒是跟勾陈那家伙有点像。”凌夜嘀咕了一句,将这点记在心里。
就在这时,苏晚晴拿着手机从楼上走下来,脸色有些奇怪。
“凌夜,龙渊的李组长刚联系我,说……他们好像捕捉到了一种极其特殊且稳定的空间信号,信号的源头指向……一个我们都很熟悉的地方。”
“哦?哪儿?”凌夜漫不经心地问。
“昆仑山死亡谷。”苏晚晴吐出这个地名,语气带着一丝凝重,“而且,信号的特征……与维兰德那块碎片,还有你带回来的那件铠甲上的残留波动,有部分吻合!”
昆仑死亡谷?
凌夜眼神微动。那可是现代地球上有名的生命禁区,传说有去无回,磁场异常,气候诡异。没想到,居然也和这件事扯上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