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番折腾，两人都没了睡意。苏晚晴干脆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搜索关于微山湖的历史水文资料和地质记录，想找出类似现象的记载。
凌夜则靠在床边，闭目眼神，实则神念再次小心翼翼地投向湖心。
那天道碎片在经过刚才那一下爆发后，似乎暂时耗尽了力量，重新变得沉寂下去，光芒内敛，空间裂纹也暂时停止了扩张。
但凌夜能感觉到，那种脆弱的平衡更加岌岌可危了。就像一根被绷紧到了极致的弦，下一次震动，很可能就是彻底崩断之时。
“逆流之上……观测者……”凌夜再次想起罗盘的残念。
刚才的巨浪是向外扩散的，是“顺流”。那“逆流”又是指什么？
难道是指向碎片内部的能量流向？
他尝试着回忆刚才碎片爆发时，内部能量流动的那一刹那的感觉。似乎……所有的能量和法则波动，最终都指向了碎片最核心的那个点……
而那个点，给他的感觉……并非终结，反而像是……一个“入口”？或者说，“起点”？
一个荒谬却又合乎逻辑的念头闯入凌夜的脑海——
难道这天道碎片，并非一个单纯的“物体”，而是一个被压缩到极致的、“门”的状态？所谓的“门要开了”，并不是指碎片会打开通往别处的通道，而是指这个被压缩的“门”本身会展开、恢复原状？
那“逆流之上”……是不是意味着要对抗这碎片本身的法则流向，逆着它的力量，才能抵达那个“起点”或“入口”？
凌夜觉得这个猜想有点意思。
但如果真是这样，那强行对抗天道碎片的法则力量，哪怕只是碎片，其难度也远超想象。刚才那一下反震已经说明了问题。
除非……能找到与之同源的力量作为“钥匙”或者“润滑剂”？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隔壁房间的苏晚晴。
苏家血脉……沉水木牌……镇水安澜……
难道苏家祖传的那块牌子，并不仅仅是象征物，而是真正能影响甚至安抚这天道碎片的关键？
看来，寻找那块沉入湖底的黑木牌，变得至关重要了。
不仅要找，还得尽快。
天快亮时，湖面终于完全恢复了平静，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救援人员开始清理沿岸的狼藉。新闻里也开始报道微山湖“罕见涌浪”的事件，呼吁游客注意安全。
苏晚晴查了半天资料，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顶着两个黑眼圈对凌夜说：“我查了地方志，好像从来没记录过这么奇怪的涌浪……太邪门了。凌夜，我们还要继续找吗？我有点怕……”
“找，当然要找。”凌夜肯定地说，“不过得换个更安全的方式。”
“什么方式？”
凌夜微微一笑，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微山湖，潜水俱乐部。”
既然水下摄像机不够看，那就亲自下去看看吧。
咸鱼偶尔也得活动活动筋骨。
（第八十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