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把那个……野种……”
“抱过来……”
“我……看看。”
凌夜:“!!!!!!”
抱过来?!
把那个真婴儿抱过来给这位煞星“看看”?!
看什么?!比比谁家孩子更胖乎?!然后呢?!捏死吗?!
凌夜吓得魂飞魄散,刚想找借口拒绝——
“快去!”冰冷的命令带着毋庸置疑的意志,如同鞭子抽在他的灵魂上。
凌夜浑身一颤,知道再无转圜余地。
他面如死灰,如同行尸走肉般,一步一步,挪向隔壁房间。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他推开隔壁房门,看着那个哭得小脸通红、手脚乱蹬的真婴儿,又看了看那个趴在床边依旧昏睡(被忘忧草和恐怖杀意双重作用)的年轻母亲,内心充满了巨大的负罪感。
造孽啊……
他颤抖着伸出手,极其缓慢地、如同触碰炸弹般,将那个柔软、温暖、哭得浑身发烫的小婴儿……抱了起来。
婴儿入手沉甸甸的,哭声震得他耳膜发麻,温热的眼泪蹭了他一身。
凌夜抱着这个烫手山芋,一步步挪回自己房间,感觉自己抱着的不是孩子,而是自己的死刑判决书。
他僵硬地站在房间中央,将婴儿朝向那无形的裂缝方向。
裂缝后的意志缓缓“扫”过这个孩子。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
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的失望和嫌弃更加明显了:
“资质……平平。”
“灵光……晦暗。”
“血脉……凡俗。”
“哭声……也吵。”
“除了胖……一无是处。”
凌夜:“……” 您点评菜品呢?!
“果然……是野种。”那声音下了最终结论,带着一种“果然不如我儿子”的优越感,但杀意却似乎消散了大半,变成了纯粹的嫌弃。
“罢了。”声音似乎失去了兴趣,“扔回去吧。看着碍眼。”
凌夜如蒙大赦,差点喜极而泣!连忙就要把婴儿送回去。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
那声音突然又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和……命令?
“等等。”
凌夜身体一僵。
“你……”
“既然当了夜儿这些年的……‘娘’……”
“也算……有功。”
“便赏你……”
“暂且……当几天‘爹’吧。”
凌夜:“??????”
爹?!
当谁的爹?!
肚兜里那个?!还是怀里这个?!
还没等他从这惊天霹雳中回过神来,那声音继续道,带着一种施舍般的语气:
“好好……学着。”
“怎么……喂奶。”
“怎么……换尿布。”
“怎么……哄睡。”
“免得……日后……伺候不好我夜儿。”
凌夜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喂奶?!
换尿布?!
哄睡?!
他?!洪荒大佬?!签到亿万年?!回去当奶爸?!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啊!
“夫……夫人……这……这我不行……”凌夜试图挣扎。
“嗯?!”冰冷的杀意瞬间再次锁定了他!
凌夜瞬间怂了:“行!行!我能行!我一定学好!保证把……把咱儿子伺候得白白胖胖!”
“哼。”那声音似乎满意了,杀意收敛。
“三日……”
“我……再来。”
“若夜儿……有半点不适……”
“若你……学得不好……”
“你知道……后果。”
话音落下,空间裂缝缓缓弥合,那恐怖的意志如同潮水般退去,彻底消失。
房间内,只剩下凌夜抱着一个哭嚎不止的真婴儿,对着怀里一件还在微微震动、似乎对“爹”这个新称呼有点好奇的肚兜,以及地上一个彻底傻掉的苏晚晴。
还有……那位夫人留下的……最后一道……让他如坠冰窟的……“作业”——
学会……喂奶、换尿布、哄睡……
凌夜低头,看着怀里那个哭得撕心裂肺、小脸皱成一团、还顺便飙出一泡温热液体的真婴儿……
他眼前一黑。
感觉自己的洪荒生涯……彻底……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