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样啊……”钱阿姨努力回忆着，眼神有些迷茫，“记不太清了，就记得他个子挺高，不怎么爱说话，总跟在小周身边，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唉，都是好孩子，可惜了……”
谈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墙角。
林正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拨开那丛湿漉漉的蕨类植物。
他的动作很慢，很轻，像是在拂去历史的尘埃。
蕨类植物的叶片下，是几块颜色更深的砖。因为常年见不到阳光，上面覆着一层滑腻的青苔。林正的指腹在粗糙的砖面上缓缓摩挲，感受着那冰凉的、坚硬的触感。
小王也蹲了下来，紧张地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林正的指尖，在一块砖的侧面，停住了。
那里，有两处极不显眼的刻痕。因为时间的侵蚀，刻痕已经被灰尘和苔藓填满，几乎与砖体本身的纹路融为一体。若非存了心去找，就算脸贴在上面，也未必能发现。
林正用指甲，轻轻地，将刻痕里的泥垢刮掉。
两个字母，歪歪扭扭地，显露了出来。
c.w。
旁边，还有两个更小的字母。
Z.。
陈望。周慕白。
找到了。
那一刻，林正感觉自己触摸到的，不是一块冰冷的砖，而是一颗在黑暗中沉寂了十年，却依旧温热的心。
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蹲着的姿势。
小王看到了，他的嘴唇无声地开合，吐出了那两个人的名字。他的眼圈瞬间就红了，但他死死地咬着下唇，没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两个人，就这么蹲在墙角，对着一块刻了字的砖，陷入了巨大的沉默。
这沉默里，有发现真相的震撼，有对逝者的哀悼，有对十年沉冤的愤怒，还有……一个迫在眉睫的难题。
找到了，然后呢？
当着房东的面，把她家的墙拆了？
钱阿姨在后面看着，觉得这两个年轻人行为艺术得有些过头了。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哎，看够了没有？那底下就是烂泥，有什么好看的。当心招蚊子。”
林正缓缓地站起身，他松开那丛蕨类植物，叶片弹回原位，再次将那块承载着秘密的砖，隐藏了起来。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澜。
他转过身，走到墙体中央，伸出手，在墙上轻轻地按了按，然后又敲了敲。
“笃，笃，笃。”
有的地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