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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始皇的世族宗亲们要“清君侧,复祖制”。(2 / 2)

消息如插翅的蝗虫,一天之内飞遍了关中。

所有世家大族,如遭雷击。

起初是恐慌,继而便是前所未有的荒诞景象。

有年过七旬的老郡侯,亲自拿着戒尺,逼着自己五岁的孙儿连夜背诵“五务口诀”,背不出不准睡觉。

木尺敲击案几的“啪啪”声,在深夜里格外刺耳。

更有趣的一桩,发生在蓝田县。

一位老侯爷家的儿媳,偷偷将自家两个儿子送去了新开的村学。

老侯爷得知后勃然大怒,当众怒斥儿媳“献媚小人,有辱门风”,唾沫星子飞溅。

谁知那平日里温顺恭谦的儿媳,竟挺直了腰杆,当着全族人的面,冷冷回敬道:“阿翁,您再骂一句,信不信明年今日,您就不是侯爷,而是‘前侯爷’了?到时候,您可别怪我这当儿媳的,没让您的孙子保住您的爵位!”

老侯爷被噎得满脸通红,当场气倒,醒来后第一句话却是:“快!把那两个兔崽子给我送去学堂!笔墨纸砚,用最好的!”

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放牛的孩子扒着墙头偷看。

他们不懂什么叫“爵位”,只听见大人说:“以后不好好念书,连老爷都做不成啦。”

其中一个瘦弱的小男孩眨了眨眼,悄悄把他怀里藏了三天的竹简掏出来,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泥——那是先生昨天教的“九九表”。

深夜,墨鸢却找到了我,她那双只关心技术的眼睛里,难得地带上了一丝忧虑:“他们会不会造假?虚报入学人数,伪造粮食产量,我们如何核查?”

我笑了。我等的就是她这个问题。

“我已命巡行院,组建‘童子监察团’。”我将一枚小小的、刻着“启明”二字的铜制令符递给她,“凡稷下学宫十岁以上、考核优等的学生,皆可领此令符,不定期抽查各村入学、农耕实情。若举报属实,核查无误,举报人可获‘功勋雾盘’一枚,其家人可领‘免役红券’一张。”

我还补了一句:“黑绶吏已潜伏各县,凡阻挠监察者,以‘抗诏’论罪;虚报瞒报者,三族连坐。”

孩子们的世界最是纯粹。

他们不懂权谋,只认对错。

让他们手持代表着皇帝与我双重意志的令符,去质问那些道貌岸然的族老,这画面,光是想想,就足够有趣。

果然,不出十日,便有族老在宗祠里怒斥一名持牌的学童:“黄口小儿,安敢查我赢氏宗族!”

那孩子不过十二岁,却毫无惧色,举起手中的“启明令符”,铜牌在烛光下闪出一点锐利的光,大声质问:“曾祖父!您说我没资格查您,可您治下的李家村,去年冬天饿死了三个人!我阿父说,只要您让他按照《农政石经》的方法种薯,就能领到‘免役红券’,全家都能吃饱饭!您为什么不准?您不敢让我阿父领红券,是不是就因为您怕我查您?”

那位族老当场面如死灰,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七月初七,七巧节。

嬴政于咸阳宫设宴,遍请关中三十六家宗室世族之主。

酒过三巡,歌舞正酣。

嬴政忽然抬手,乐声骤停,琴弦余音在空气中震颤,久久不散。

他面带微笑,目光扫过堂下每一张或忐忑、或故作镇定的脸。

“今日佳节,朕为诸卿备了一份薄礼。”

内侍应声呈上一卷光洁的竹简,在众人面前缓缓展开。

那上面没有贺词,没有赏赐,只有用最肃杀的秦篆,写下的三行字。

正是第一份《削爵名录》。

为首的名字,赫然便是:杜陵伯赢费,削爵为士。

嬴政端起酒爵,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朕的刀,从不轻易出鞘。但若有谁非要试试它的锋利……”

他顿了顿,将爵中之酒一饮而尽,酒爵重重落在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震得杯盘轻颤。

“它削的,从来不是头,是爵。”

满堂死寂,针落可闻。

归途中,夜风穿过长长的宫廊,吹得我的衣袂猎猎作响,如同战旗招展。

我能听见李斯跟在我身后半步之遥的脚步声,还有他抑制不住的粗重喘息,像一头疲惫的老鹿。

终于,他忍不住低声呢喃,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我说:

“这一刀……比当年坑杀儒生,还要狠啊……”

我没有回头,只是伸手接住一片随风飘来的枯叶。

叶脉干裂,边缘焦黄,像是被无形之火灼烧过。

可在那枯叶的根部,一点嫩绿正悄然萌发,柔软而倔强。

这场没有流一滴血的革命,终于用最优雅、也最残酷的方式,刺穿了旧贵族们引以为傲的层层铠甲。

然而,咸阳的夜,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安静了。

这种安静,不像是尘埃落定,反倒像是暴风雨来临前,那短暂而令人窒息的宁静。

空气里,似乎有一种新的味道在悄然弥漫。

那不是血腥味,也不是焚香的贵气,而是一种……泥土被翻开后,混杂着草根与腐叶的气息。

一种旧秩序正在无声腐烂,而新秩序的种子,才刚刚破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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