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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礼还没开始,跪的已经站起来了(2 / 2)

她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柔软:“回主上,东角瓮,是今年的红薯、粟米和苜蓿种子;西角瓮,是《灯讯编码》和《实学童 ?》的抄本;南角瓮,是我亲手绘制的微型寰宇图;北角瓮,是一片我从您营帐屋檐上取下的瓦。”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在想,若千年之后,此地倾颓,有人从废墟中挖出这些东西,他们会知道,我们曾在这里播撒过什么,仰望过什么,又为谁遮蔽过风雨。这不只是防御工事,这是一封……写给未来的信。”

我心头巨震,久久伫立。我们不仅在改变现在,更在为未来立碑。

然而就在这时,心中忽然掠过一丝隐忧:我们为未来留下希望,可现在的他们,还能撑到看见这一天吗?

几乎与此同时,灯讯台的方向亮起了紧急红光,映得半边天空泛出血色。

“主上,您看!”墨鸢疾步奔来,语气里充满了惊疑,“对方用极慢的节奏,打出了《东风来》的旋律,这显然是在表明身份。起初我以为只是曲调走样,直到第三遍重复时发现节拍差恒为‘三、七、二’……才意识到是九宫序数!这不是我们的官方编码……这是有人在用我们的法子,反向给我们传递密语!”

她飞快地在沙盘上演算,指尖划过沙粒,发出细微的刷响:“是求救!他们在说,‘疫病,围困,粮绝’!”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是那些向我们学习农技的部族!

他们遭到了清算!

“轲生!”我厉声喝道。

“属下在!”

“立刻点齐巡行院最精锐的五十人,伪装成贩卖私盐的商队,携带足量的红薯种薯、净水药丸和伤药,沿灯台线路,即刻西进!”我眼中寒光闪烁,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亲授密令,“记住,找到他们,但绝不许亮明大秦身份。只说,是‘火种使者’路过,留物不留名,转身就走。”

轲生眼中燃起一团火,重重点头:“属下明白!真正的影响力,不是逼人臣服,而是让他人不敢动你,却又不得不靠近你!”

十一月初四,咸阳的寒风,终究还是吹到了西域。

那夜之后,我总觉得空气中多了一丝铁锈味——那是权力倾轧的气息,熟悉得令人作呕。

李斯再度密访,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君上,咸阳有变。”他开门见山,“赵高已在暗中策动了两名六国旧吏,准备在冬至大典上发难,他们拟好的奏疏我都看过了,字字诛心,矛头直指您。称您‘以妇人之仁乱天下纲常,用蛮夷之术污华夏正统’,要求始皇帝陛下‘清君侧’,将您……明正典刑。”

我听完,反而笑了,只是那笑意冰冷刺骨。

“丞相放心,他要的是一场名分之战,而我要的,是一场人心之变。”我转身对身后的苏禾道,“去,把我让你整理的东西拿来。”

苏禾捧上数十册用上好皮纸装订的简册。我将第一册递给李斯。

他打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上面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一行行冰冷而清晰的数字:

“信风计划推行三年来,西域共开垦荒田三百二十万六千亩,引水渠一千一百二十七条;于河西、北地、上郡三地推广新农具,活饥民四十七万余人;共培养外籍农技官、工匠、医师一百三十六人,返回各部族……”

我淡淡地说道:“我给这套简册取了个名字,叫《实绩录》。请丞相派人加急送往咸阳,在大典当日,向百官展示。他赵高想骂,就让他骂,我只让天下人看看,我这‘妇人之仁’,究竟是乱了纲常,还是救了人命。”

李斯捧着那本薄薄却重如泰山的《实绩录》,许久,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对我深深一揖:“君上之格局,斯,不及也。”

十一月初五,黄昏。

我登上楼兰最高处的望楼,背后,是新建成的“议政堂”。

晚风裹挟着远方沙粒,打在脸上微痛,夕阳熔金,将整座城市染成一片赤红,如同正在冷却的铁水。

木匠敲击梁柱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咚、咚、咚,沉稳有力,像这座城的心跳。

我命人将那面曾被匈奴使者的匕首划破的《万国协作章程》残简,用最名贵的木料重新装裱,高高悬挂于议政堂的正壁之上。

裂痕依旧,触目惊心,指尖抚过时能感受到凹凸的纹理,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

我亲笔在下方立起一块石碑,只写了六个字:“言可裂,志不折。”

刻刀凿入石面,溅起星点火花,清脆的敲击声在暮色中久久回荡。

就在这时,西方的地平线上,尘烟滚滚,连绵不绝。

斥候飞驰来报,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主上!又有十七支使团!他们绕过了所有封锁,突破了风沙,已经抵达敦煌!其中……其中有许多,是从未与我大秦通过话的山地部族!”

“他们求什么?”我问。

“他们……他们不求金银,也不求封赏,只派人来问一句话——‘听说在你们这里,走路就能学种粮食,是真的吗?’”

我立于高台边缘,望着那渐渐沉入沙海的落日,感受着脚下这座城市因源源不断的人流而焕发的勃勃生机,轻声自语。

你们都以为,我在等一场决定我命运的典礼。

不,我在等一个时代醒来。

而它,已经开始迈步了。

夜色渐深,喧嚣的楼兰城终于在疲惫与期待中渐渐沉静。

新来的部族被安置在城外的营地里,篝火点点,宛如坠落凡间的星辰。

风中飘来烤饼的焦香与婴儿的啼哭,混合着皮革与马汗的气息,构成这片土地最真实的呼吸。

我的营帐内,灯火通明,案牍上堆满了各地传来的情报与报表,但我的思绪,却飘向了窗外。

这几日风云变幻,从一个女人的脚步,到一封未来的信,从一次暗夜的驰援,到一场朝堂的博弈,一切都像被无形的大手推动着,奔向那个名为“冬至大典”的节点。

可我知道,真正推动这一切的,不是我,也不是始皇帝。

而是那些石子,那些种子,那些最朴素的渴望。

或许,这个新时代最真实的版图,从来就没画在绢帛或羊皮上,而是被人一笔一划,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地,摆在了人人都能看到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