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上,我不谈律法,不谈军政,只发布一项任务:用你们本族的语言,去编写一本《实学启蒙童谣》。内容要简单,要让一个五岁的孩童,都能在母亲的膝上,听懂什么叫一年三熟的轮作,什么叫人人遵守的共治这个任务,比编写教科书难多了。
话音刚落,墨鸢默默将一叠叠早已准备好的双语刻板模板分发给各组。这准备工作做得,比我当年做实验时还要周到。
上面一面是秦篆,一面空白,等待他们填上属于自己民族的音符。这种设计,既统一又尊重个性。
烛光映照下,那些教习们的手指微微发抖,眼中燃起一种近乎朝圣般的狂热。这种对知识的敬畏,在现代社会已经很少见了。
十月初一清晨,马蹄声踏破晨雾,楼兰王亲自押送三车上好的和田玉石而来。这阵仗,堪比现代土豪送礼。
他姿态极低,说是赔罪礼,实则是恳求多派几名教习。这种转变,比川剧变脸还精彩。
他的贵族们已为一个旁听名额争得头破血流。这种求学热情,比现代家长抢学区房还夸张。
我收下了玉石,这是确立规矩。该有的姿态还是要有的。
但随即,当众宣布退还一半,另一半注入全新基金。这一手,既保全了对方面子,又实现了自己的目的。
自今日起,总塾设立信风奖学金我的声音传遍工地,凡西域各族子弟,无论贵贱,只要协助推广农技、修建水利、调解纠纷,积累功绩,便可获得资助,最优者保送咸阳稷下学宫深造!这个政策,比什么惠民政策都来得实在。
消息如沙隼展翅,飞越绿洲。这传播速度,都快赶上现代社交媒体了。
无数人争抢学习秦篆,背诵九九表,甚至有小国王子扮作仆役混入培训班。这种学习热情,让我这个现代人都自愧不如。
轲生抚须而笑:君上,他们不怕我们的刀兵,却怕被这个时代抛下。这话说得,简直可以入选年度金句。
十月初三深夜,星图阁灯火未熄。这种加班日常,让我想起在实验室赶项目的日子。
墨鸢送来第一批《实学童谣》初稿。看着这些还带着墨香的作品,我突然有种老母亲看孩子作业的欣慰感。
我一卷卷翻阅,心潮澎湃。这些童谣,比什么政治宣言都来得有力。
车师人将二十四节气编成高亢牧羊调,乌孙人把沙地冷凝法唱成温柔哄睡儿歌。这种创意,放在现代都能拿文化创新奖。
我让她用乌孙语轻哼那首儿歌,陌生曲调裹着熟悉知识,竟让我眼眶微热。这种跨越文化的感动,难以用语言形容。
次日,我在星图阁前举行仪式,亲颁《协理师誓词》,带领百人齐声宣誓:
我,协理师,在此立誓!
我不持剑,不依权,唯以知识为民解困!
我不出令,不称尊,但求一地有一人因我而活!
我的足迹,便是文明的疆域;我的声音,便是秩序的基石!
这誓词,比什么就职宣誓都来得真诚。
百人之声震动戈壁,砂石为之共振,远处骆驼惊起长鸣。这场面,堪比大型励志现场。
那一刻,我无比确信:哪怕明日大秦军队尽数撤离,这个体系也将长存——因为它已长进这片土地的血肉里。这种成就感,比发表十篇ScI论文还来得强烈。
十月初五,我登上星图阁顶层,亲手点亮舆图中央的第四颗星灯。这个动作,带着开启新时代的仪式感。
它不在城池之上,而在诸国交汇之心。这个位置选择,寓意深远。
我将其命名为——协理成军。这个名字,比什么威武之师都来得有内涵。
随后,我铺开竹简,给嬴政修书一封,恳请他亲赴玉门关,主持巡行总塾开学大典:
……陛下此行,非为炫耀武功,而为昭示天下:大秦所拓者,非金石之土地,乃文明之道路;大秦所守者,非砖瓦之城池,乃万民之心之疆……
这封信写得,我自己都被感动了。
书信写就,窗外忽起狂风。这天气变化,简直像在配合剧情发展。
黄沙蔽天,拍打窗棂如怨魂嘶吼,天地混沌再临。这种恶劣天气,在戈壁滩上倒是家常便饭。
可无论风沙如何肆虐,星图阁与工地上那一排排灯火,始终明亮,吹之不灭。这景象,像极了理想与现实的对抗。
我的目光越过灯火,投向舆图最西北角——
那里,一枚空白区域静静躺在黑暗中,旁注小字:碎叶城。这个地名,像是下一个冒险的邀请函。
那是我下一个十年的起点。这个规划,比什么职业规划都来得宏大。
风暴在午夜平息,只余狼藉与死寂。这种暴风雨后的宁静,总是格外意味深长。
我放下笔,正欲吹灯歇息,一阵急促脚步声突然从阁楼下传来,由远及近,踩碎深夜宁静。这种情节发展,简直像是悬疑小说的开头。
这声音不属于巡夜卫兵,也不属于墨鸢。排除法用得,我都佩服自己的推理能力。
它来自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带着一股风沙都吹不散的血腥味。这个结尾,成功勾起了我对下一章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