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暴君读心:我靠剧透拿捏他 > 第32章 陛下,这块铜符烫手也要握紧了!

第32章 陛下,这块铜符烫手也要握紧了!(1 / 2)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灰蒙蒙的,我已经站在东阁外面等着了。

宫灯在初冬的寒风里摇摇晃晃,昏黄的光晕洒在青石台阶上,把廊柱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活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不仅缠在脚底下,更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上。

夜里下的露水打湿了衣襟,袖口摸着凉飕飕的,指尖碰到腰间的玉佩,冰得刺骨——唉,这咸阳宫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浸透了权力的味道,闻着让人既兴奋又压抑,还隐隐散发着一股子陈腐气。

远处传来宦官那特有的、尖细的嗓音,拖着长调:陛下召见——

我深深吸了一口清冷得带着冰碴子的空气,感觉肺腑像被小刀割了一下,但人反倒彻底清醒了。

整理了一下衣冠,裙摆轻轻拂过冰冷的石阶,迈步走了进去。

嬴政穿着一身玄黑色的常服,背着手站在一幅巨大的天下地图前面,身形稳得像山,背影沉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潭水。

烛光在他侧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那眉宇之间,好像有风云在涌动,看着就让人心头发紧。

丞相李斯侍立在一边,眼神锐利得像老鹰,审视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跟针扎似的,刺得我肩头不自觉地微微绷紧。

没有多余的客套话,嬴政转过身,指着我那份《启奏疏》的副本,直接问到了最核心的问题:你设的这个农教吏职位,没有品级,没有俸禄,怎么让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帝王特有的那种压迫感,仿佛每个字都有千斤重,砸在这大殿里,连跳跃的烛火都跟着轻轻颤抖了一下。

我早就准备好了,躬身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开口:回陛下的话,正是因为它没有品级、没有俸禄,才能不被品阶束缚,不被利禄诱惑,一心一意扑在农事上。但是,没有品级,不代表没有权力;没有俸禄,不代表无法生存。臣恳请陛下赐给农政司一枚铜符,作为凭证和信物。

我抬起头,直视着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农政司的属官,都由臣亲自挑选考核。他们的俸禄,可以暂时从少府的内帑拨付,不占用朝廷常规的俸禄支出。他们的考核奖惩,也独立于吏、户、礼、兵、刑、工这六曹之外,只对陛下您一个人负责。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政令畅通无阻,不被地方上的势力牵制干扰。

我这话刚说完,旁边的李斯眉头瞬间就拧成了一个字,袍袖微微一动,看样子是想上前争辩。

他沉声道:姜内谒者,你这样做,形同于在朝廷现有的体制之外,又另立了一个衙门!恐怕会招致百官的非议,后患无穷啊!

他的担忧合情合理,我这确实是在挑战整个大秦官僚体系运行多年的根基。

但是我等不了,天下的百姓更等不了!

我转向李斯,语气却比他还硬:丞相大人,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如果什么事情都拘泥于旧的规矩,那么再好的法令政策,也永远只能停留在宫墙之内,所谓的变法图强也就成了一句空谈。陛下要的,是一个能产出足够粮食、让百姓吃饱肚子的天下,而不是一个只会争论不休、却办不成实事的朝堂!

大殿里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烛火偶尔爆开一朵灯花的轻微声响,像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嬴政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重新落回到那幅巨大的地图上,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的手指缓缓划过原来燕、赵、楚、魏的故地,那些刚刚被大秦铁蹄踏平、人心却还未完全归附的广袤土地。

指尖所到之处,仿佛能听到万千生灵在无声地呐喊,在祈求安稳和温饱。

过了许久,他才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莫测的意味:寡人记得,你曾经对寡人说过——制度,才是那把看不见的刀。好,寡人今天,就允了你这把刀。就让它,先去斩一斩那些阻碍大秦根基稳固的荆棘!

他说完,大步走向御案,抓起朱笔,在我的奏疏上写下批红,笔锋凌厉,力透竹背:准设农政司,直隶皇帝,以五年为期。若五年无功,朕亲手废之!

拿到铜符的当天,我就亲自去了少府,领取专属于农政司的印信和第一笔经费。

少府掌管着皇家府库,这里的官吏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傲气得很。

守库的吏员一看来的竟然是我这么一个女子,又没有显赫的官身,脸上立刻露出了轻慢不屑的神色。

他故意把那方沉重的铜印一下推到旁边,慢悠悠、拿腔拿调地说:姜内谒者,这可是动用国库的要紧事务,按照规定呢,需要先呈报给少府令大人知晓,等三天之内没有异议了,才能放行……您还是先回去等着吧。

哼,这分明就是典型的官僚做派,拿规矩当挡箭牌,实际上是在掂量我的分量,看我好不好拿捏。

我笑了。

但笑意根本没到达眼底,心里冷得像块冰。

我缓缓地从袖子里取出嬴政亲笔批复的那份竹简,当着他们的面展开,一字一句,清晰地念出那段朱红色的批文,声音不大,却像金石掷地一样,在空旷的库房里回荡,震得他们耳朵发麻。

念完,我把竹简轻轻卷好,然后拿起那枚代表着皇权、沉甸甸的铜符,的一声重重放在案几上。那声响,震得案上的铜匣子都轻轻跳了一下,更像是敲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坎上。

从今天起,我的目光扫过他瞬间变得惊恐的脸,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凡是阻碍农政司办事的人,无论官阶品级高低,一律视为抗旨不遵!你,现在还要我回去等三天

那守库吏的脸色地一下由白转青,额头上冷汗涔涔地往下淌,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手忙脚乱地、几乎是双手颤抖着把印信和钱款恭恭敬敬地奉上。

我转身离去,身后传来他们压抑不住的、带着惊恐和不服气的低语:一个宫婢出身……竟敢真的立衙建制……真当自己是商君再世了么……

我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心里甚至有点想笑。

他们啊,根本不懂。

真正的权力,从来不在乎头上戴的冠冕有多华丽,也不在乎身上穿的官袍有多气派,而在于你到底能不能实实在在地调动资源,去改变现状,去做成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