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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谁给庄稼看过病?巧了,这题我会啊(2 / 2)

嬴政的目光,久久地落在那盆枯黄的麦苗上,然后又移到我身上,那眼神深不见底,像是要把我看穿。

许久,久到我膝盖都开始发麻,他才缓缓吐出两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准奏。章程,你来拟。”

拿到授权的那一刻,我浑身一软,差点当场虚脱。后背的衣裳,早就被冷汗浸透了,凉飕飕地贴在皮肤上。

可我知道,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

果然,这章程推行起来,遇到的阻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地方上那些啬夫、游徼,根本把我这个宫女拟定的东西放在眼里,冷嘲热讽的话不断传回来:“一个女人家,懂什么农事?”“把病株都烧了?说得轻巧!来年我们拿什么当种子种?”更气人的是,赵高那个家伙还在背后暗中使绊子,我带着人辛辛苦苦、熬夜点灯抄录了几百份的《病稼录》图册,在发往各郡县的路上,就被沿途驿站用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扣押了下来,根本送不到真正需要它们的基层农人手里!

硬的走不通,咱就来软的!

我眼珠一转,有了主意。立刻把程素娥和一群心灵手巧、嘴巴也伶俐的宫婢召集起来。我们把那些复杂的防治要点,编成了简单易懂、朗朗上口的七言口诀:“见黄即拔莫迟疑,火烧深埋断祸根;三年不种同一地,地力回转谷自殷。”

然后,我让阿芜带着这群姑娘们,换上普通人的衣服,混进咸阳城里最热闹的市集、酒肆,专门找那些满街乱跑、精力旺盛的小孩子们,把这口诀当歌谣教给他们唱。

嘿,可别小看这些小娃娃!他们的歌声,简直就是这个时代最快速、最有效的传播媒介!

不出十天,这首“治病童谣”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响彻了咸阳的大街小巷,连三岁小孩都能咿咿呀呀地哼上两句。

转机,终于来了。

一个从扶风郡来的老农,满脸都是被风霜刻出的皱纹,他听到歌谣后,一路打听,辗转找到了宫门外,颤颤巍巍地问守卫:“官爷……敢问,宫里那位……那位能救庄稼的姜娘子,是真是假?她……她真能救救我家那二十亩已经发黄的麦田吗?”

得到消息后,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决定亲自随他出城去看看!

站在扶风那片田埂上,看着眼前一大片泛着不祥黄晕的麦田,再看看周围乡民们那混合着期盼、更多是怀疑的目光,我把心一横,挽起裙子,亲自下到田里。

泥巴瞬间糊住了我的鞋袜,凉意透过布料传上来。我顾不得那么多,一边动手示范,一边大声讲解:“大家看好了!要像这样,连根拔起!对,根也要拔出来!然后集中到这边,挖个坑,烧!一定要烧透!最后用土埋严实了!”

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腰也酸得厉害,但看着周围乡亲们眼神从怀疑慢慢变成信服,甚至开始有人跟着我一起动手,我觉得值了。

临走的时候,我在那片刚刚处理过的田块旁边,用力插上了一块自己削好的竹牌,上面用刀刻了一个简单的记号,还有一行字:“七月十五前,我必复诊。”

一个月后,扶风传来了好消息:严格按照我的方法处置的那些田地,病区范围收缩了七成以上!最让人高兴的是,疫情被有效控制住了,没有向邻近的村镇蔓延!

这个消息,就像一剂强心针,让我瞬间充满了干劲。我趁热打铁,立刻埋头苦干,上呈了一份更为详尽的《稼察建制疏》。

在这份奏疏里,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直接建议在全国范围内,建立县、郡、中央三级巡查网络!县里派的稼察员要每月巡视,郡里负责把情况汇总,每个季度上报一次,还要在中央设立一个独立的“农情司”,专门统管全国农业病害的情报。

甚至,我还提出了一个更超前的想法——建立“抗病种子库”!就是从全国各地,找那些病害发生最轻的田地,从里面优中选优,挑出那些表现出天然抗病能力的优良麦种,进行集中培育,然后推广开来。

嬴政看完我的奏疏,什么废话都没说,当即拿起朱砂笔,在末尾“唰唰”批下八个遒劲有力的大字:“交大农令速议,限旬日内具实施方案。”

消息传出去的当天晚上,我正对着烛光琢磨地图,阿芜突然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压低声音说:“主人!丞相……丞相府的马车,停到咱们外面了!”

我心头一跳,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迎出去。

只见李斯亲自来了,他身后没有跟着质询的官员,反而带来了整整三车堆积如山的竹简!那是各地报送上来的农情资料。

他站在我面前,一改往日那种审视和怀疑的态度,微微躬了躬身,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沉静和……尊重?“姜大人若需佐证材料,斯已命人备好,尽可取用。”

姜……姜大人?

他居然用“大人”这个词来称呼我?!

我伸出手,接过他递来的那一卷沉甸甸的竹简,指尖竟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夜深人静,我独自坐在灯下,将这些来之不易的珍贵资料一一摊开。借着跳动的烛火,我开始聚精会神地绘制一幅前所未有的《大秦疆域农疫风险图》,用醒目的红点,仔细标记出所有潜在的高危区域。

正忙得头晕眼花时,阿芜又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悄悄把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条塞进我手里。

我展开一看,心猛地往下一沉。是宫里眼线传来的消息:赵高已经秘密召见了太医令,正准备罗织罪名,要炮制一出“姜氏以南疆蛊毒伪称治病,意图败坏大秦根基”的惊天大案,想把我彻底置于死地!

我盯着那张纸条看了半晌,然后缓缓地、用力地吹熄了蜡烛。

室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在桌上那张刚刚绘制好的地图上。地图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点,在惨白的月光下,仿佛变成了一双双充满恶意、正在暗中窥伺的眼睛,看得人脊背发凉。

明天,我就要启程,亲自前往渭北四县,去培训大秦的第一批稼察员。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那绝对是一趟危机四伏的旅程。

临行前,我默默地整理着行囊,在箱子的最底层,小心翼翼地藏好了一小瓶东西——那是我自己偷偷用高度蒸馏酒,加上草木灰滤液,反复捣鼓才配制出来的“消毒烈酒”,味道冲得很。

然后,我摊开即将颁布的《稼察员守则》,在首页最醒目的位置,用力写下了第一条规定:“凡接触病株者,归后必以烈酒净手,以防病气上身。”

窗外的夜风呜呜地吹着,穿过窗棂,像是谁在低低哭泣。

我看着地图上那些跳动的红点,心里比任何时候都清楚。

这一次,我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可怕的天灾,更是那深宫里,最阴险、最防不胜防的人祸。

小麦锈病,只是第一个冒出来的敌人。我能解这一时之急,可下次呢?万一下次再来个更凶的病害,或者碰上大旱、大涝,这片刚刚看到一点希望的土地,和依赖它生存的百姓,依然脆弱得不堪一击。

不行,光救火不行。

我必须为大秦的粮仓,也为我自己,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代,找到一条真正的、能走得长远的后路才行。

带着这个沉甸甸的念头,我开始发疯似的翻阅李斯送来的那些、积满了灰尘的地方农档。手指被竹简的边缘划出了细小的口子也顾不上,只希望能从这些故纸堆里,找到一点被前人遗忘的智慧,或者一丝可能的曙光。

就在那堆积如山的竹简最底层,一份来自遥远闽越之地、纸张泛黄脆化、边角几乎被虫蛀烂了的陈年奏报,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跳进了我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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