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后续医疗团队扩充了,要把这种定期、覆盖更广范围的基层走访,形成一项制度。
我们的工业化建设,最终目的是为了改善人民生活。
工人同志们的健康,他们家人的安康,就是我们这份事业最基础的保障,绝不能忽视。”
林慕雪静静地听着,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敬佩。
他位高权重,日理万机,心里却还能装着普通工人乃至其家属看病的具体困难和那几个药钱。
他的思考如此细致、长远,不仅仅着眼于眼前的生产任务,更看到了背后千丝万缕的民生关联。
这份发自内心、融入骨血的对人民群众的牵挂与责任,让她深深动容。
她想起王主任说的“老革命”,心想,或许这就是他们这一代真正老革命家的本色吧?
心怀天下,念及苍生。
与他相比,自己之前那点小女儿的情愫,似乎都显得渺小了。
然而,正是这种宏大与具体的结合,这种于细微处见真章的品格,让她在原有的好感之上,更添了一份发自内心,近乎崇拜的迷恋。
她看着陈朝阳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刚毅又带着沉思的侧脸,轻轻点头,声音坚定却柔和:
“我明白了,陈书记。您考虑得非常周到。回去后,我立刻着手制定详细的走访计划和筛查方案,尽快把这项工作落实下去。”
陈朝阳颔首,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
正当他还想说些什么时,视线不经意地扫过舞池的另一端,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林慕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只见在不远处,李云龙正和一位穿着鲜艳红色布拉吉、身姿婀娜的年轻女同志相谈甚欢。
那女同志笑容明媚,正是文工团的白鹿。
她仰头看着李云龙,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崇拜,时而掩嘴轻笑,时而用手轻轻拍打一下李云龙的手臂,姿态亲昵。
而李云龙,虽然脸上还带着惯有的粗犷,但在白鹿活泼的映衬下,似乎也放松了许多,甚至罕见地露出了些笑容,与平日里在学院和家里的沉闷判若两人。
恰在这时,丁伟端着个酒杯晃悠了过来,顺着陈朝阳的目光也看到了李云龙和白鹿,他咧嘴一笑,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嘿,老李这家伙,动作还挺快。我看他跟那文工团的白鹿同志聊得挺投机嘛。
出来散散心也好,省得整天跟田雨在家里怄气,憋出毛病来。”
他话音未落,孔捷也沉着脸走了过来。
他显然也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语气与丁伟截然相反,带着明显的不赞同和忧虑:“投机?老丁,你看清楚了。
这是简单的聊天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他家里矛盾还没解决,跑到这种场合和年轻女同志举止过于亲密,传出去像什么话,这是犯错误。”
丁伟呷了一口酒,反驳:“老孔,你这话就严重了。跳个舞,说几句话,怎么就扯到犯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