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嗖!”
每一针精准钻入卫兵手腕“阳溪穴”,枪机尚未复位,手腕已软麻,长枪“哗啦”掉了一地。
雪地上,八枚银针排成一条笔直横线,针尾轻颤,嗡嗡作响,像八条蛰伏的银蛇。
“飞针封脉……”有卫兵颤声惊呼,“这是妖法!”
张明昌脸色煞白,踉跄后退,一脚踩空,“噗通”坐进雪坑,肩井穴血流如注,却不敢再吼半个字。
林怀远缓步上前,脚尖挑起勃朗宁,枪口调转,轻轻抵在张明昌眉心——
“少帅,科学时代,子弹快?还是针快?”
金属冰冷,死亡更冷。
张明昌嘴唇哆嗦,酒意全醒:“你……你敢杀我?我是东南督军之子!你动我,整个南京都要陪葬!”
“督军?”林怀远笑了,笑意不达眼底,“督军的儿子,就可以当街抢女人?就可以视人命如草芥?”
他忽然收枪,反手一甩——
“嗖!”
第九枚银针闪电般刺入张明昌左耳后“翳风穴”——
“三日之内,取你狗命。此针入脑,慢走,不送。”
说罢,他转身,牵起沈婉清,头也不回踏入风雪。
一公里外,法国教会医院阁楼。
皮埃尔手持望远镜,全程目睹巷战,指间雪茄不知何时已熄灭。
“肩井封枪,翳风索命……”他喃喃低语,碧眼深处闪过贪婪与忌惮,“这不是巫术,这是……东方秘传神经阻断术!若能解剖研究,诺贝尔奖唾手可得!”
他转身,对阴影里的助手急声下令:“三日内,把那孩子弄到手,活体解剖!记住,别伤那根金艾。”
助手领命而去,皮鞋踏在地板上,像死神在敲丧钟。
同一刻,督军府。
副官捂血耳狂奔而入,跪地哀嚎:“大帅,少帅被林怀远飞针所伤,三日性命堪忧!”
“咔嚓!”督军张宗昌捏碎手中茶杯,滚烫茶水混着鲜血顺指缝淌下,他却感觉不到疼,只有滔天怒火,“传令:全城搜捕林怀远,生死不论!掘地三尺,也要把解针法挖出来!”
风雪深处,小巷尽头。
沈婉清再也支撑不住,扑进林怀远怀里,放声大哭。泪水浸透他青衫,温热而滚烫。
“师兄……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林怀远轻轻拍她后背,目光却越过她头顶,望向更远的黑夜——
那里,督军府灯火通明,枪影憧憧;那里,教会医院十字架高耸,寒光四射;那里,是他血债的起点,也是他证道的修罗场。
他低头,在沈婉清耳畔轻声,却字字如铁:
“婉清,别怕。”
“从现在开始——”
“我护你一世。”
“他们欠我们的,我会一针一针”
“全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