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他死之前,他们还需要从冉国强的嘴里翘出他“宾客名单”,沪市的陆市长是明面上的,那背地里的呢?
还有多少?
所以只要冉国强能开口,只要是不是很过分的要求,他们都会允许。
蒋主任看向孙晚星,孙晚星点点头,“行,我们就去听听他这回要喷什么粪水。”
孙晚星的一腔愤怒,需要有一个发泄的出口。
孙晚星都同意了,于是他们朝着关押冉国强的地方走去。
冉国强已经提前在这里的审讯室等着她了。
孙晚星拉了张椅子坐在他的对面,顺手在街道上跟别人借的塑料鞋底也放在了桌子上。
“你要跟我说什么?”
冉国强这会儿浑身都疼,被打得最狠的他只能勉强抬头看着孙晚星,他咽下一口混合着血液的口水:“你知道吗,要不是你和军方关系密切,在我们见面的第一次,我就会把你带走了。”
冉国强第一次见到孙晚星,是在他们去公社走访的时候。
那时候的孙晚星刚刚从水库回来,白衬衣黑裙子的她清纯无比,而从她平时的行事作风以来,她性子又很烈。
这一下就让冉国强有了征服欲。
可惜孙晚星和军方的关系太密切了。
孙晚星看着说话都费劲,还非要跟她哔哔的冉国强:“所以,李伟川去新丰公社,是你对我的试探?”
按道理来说,李伟川一个商业科的科长,送几个女孩子下去这种事情,他是不用干的。
“是。”冉国强笑了笑:“我有一个客户,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性子烈的马。我想把你送给他。”
冉国强的笑扯动了心肺,话音落下,他就咳嗽了起来。
孙晚星抓起桌子上的塑料鞋垫,一下子就甩到冉国强的脸上,“马马马,马你妈了个马。你他妈的才是马。傻逼玩意儿,死畜生。”
正常情况下,孙晚星骂人极少带妈,除非气疯了和一些特别不做人的。
现在这个情况,是两样都占了。
冉国强没想到这样还会挨打,可惜他的手被捆绑在整个椅子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他只能用他的眼神来展示他的愤怒。
孙晚星真的很想把他的眼睛给戳瞎。
伴随着五六下啪啪啪的响声,塑料鞋底子很快就被染红了,孙晚星把鞋底子放回去,继续看着他:“好了,你现在可以继续说了。不过你要注意说话尺度,要不然, 我随时会鞋底子伺候。”
冉国强的嘴角有血液绵延而下,他知道他这才过后,恐怕活不下去了。
孙晚星是造成他人生、事业崩盘的罪魁祸首,有些话,他不在她的面前说出来,他死都闭不上眼睛。
“性子真讨喜。要是我早些时候遇上你就好了。你绝对可以成为我最喜欢的作品。”冉国强那睁不开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欣赏。
孙晚星看着他笑了笑,伸手呼噜了一下头上的头发,“冉县长,激怒我的这一招,前不久已经有人做过了。你说的这些,并不能激得我失去理智。”
“你想死在我手里,顺便毁了我的打算,我劝你还是别做了。没有必要。”孙晚星是疯又不是傻,冉国强这么明显的动机她不可能看不出来。
孙晚星想到自己拍在冉国强身上的符咒,想着那符咒拍了总不能一点作用都不起,于是她手心向上一翻转,一张续命符咒出现在它的手里。
有了这个符咒,冉国强只要不是被砍头或者吃枪子儿,都能保住他的命。
像冉国强这样的人,死得太痛快,那就太便宜他了。他就应该在灵魂和肉体上一块儿受到折磨,才可以死去。
“现在我就问你一遍,你的宾客名单放在哪里了?”孙晚星是不相信冉国强没有在这个东西的。
要是没有这些名单,他怎么去威胁那些人要好处呢?
孙晚星可听说了,冉国强家的房间里,放着许许多多的金银财宝呢。
冉国强死撑着不说话,孙晚星也不着急。她虽然没有使用过那个符咒,但修仙界出品的东西能是次品吗?
“不知道。”冉国强回。
孙晚星也不在意,她站起来往外头走。有了符咒的加持,冉国强一定会说出宾客名单在哪里的。
他挺不了多久的。
冉国强听着渐渐远去的步伐,靠在椅子的靠背上。
他其实已经没有了回答的力气,他坐在椅子上,眼皮子慢慢的耷下去。
他以为他终于可以摆脱那无骨不入的疼痛了,他带着一丝期待的入眠。
可他却在下一刻睁开了眼睛,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可他身上的疼痛没有在了。
冉国强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是一个梦,可在梦里,他能感觉到片刻安宁也是好的。
宾客名单他确实有,但他一直都不打算把那个名单交出去。
军方和上头的人得不到名单,他就不会死。
而他那些宾客,也做不到突破军方的保护,直接弄死他。
冉国强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新的活着的出路而感到兴奋。
外头有寻欢作乐的靡靡之音传来,冉国强升起一股冲动。现在的他,真的太需要一股发泄了。
他站起身子,想要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可他无论走几步,都会被弹回原本的地方。
他愤怒异常。
这时候,有脚步声传过来。
咚咚咚咚的,像是鼓点一样敲打在他的心上 。
他无端端的升起一股害怕的情绪来。
脚步声终于在他这里停下,一股亮光照亮了这间小屋子,他被强光刺得闭上了眼睛,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李伟川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他恼怒异常,就像是在现实里一样的训斥李伟川:“你在这里搞什么名堂?”
他想扒拉开李伟川离开,却发现李伟川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还站在原地。
他正要发火辱骂,李伟川动了,他抓住冉国强的头发,把他屋子里头拉,头发被抓住的感觉实在是太疼了。
因为在这个时候,他已经被放在冰凉的屠宰床上了。
冰冷的刀刃划破他的皮肤。
“啊啊啊啊啊啊啊!!!”惨叫声从梦里传到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