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男人的概念里,身上多长那两个蛋,就好像自己是天底下最牛逼的人,可以凌驾在女人之上,认为女人都是为了服务他们的。
简直下贱。
马大姐满心怨念,但没把这些话说给孙晚星听,孙晚星毕竟还小呢,还没结婚呢。要是听了她的话不愿意找对象,那可不就是她的罪过了么?
何大姐从外头进来,交给孙晚星一个任务,“星儿,咱们市的各部门每个周都是要轮流写一篇文章汇总到政府那边部门,再由部门选取几份写得好的寄到妇女报上的。”
“之前这份工作都是我跟你马大姐的,现在这份工作我交给你了!”何大姐满脸笑容,马大姐也笑了,两位大姐看着孙晚星的眼神都透着慈爱跟欣喜。
她们是认识字不错,但写文章这种事情实在是有点难为她们。
每次轮到她们社区交稿,她们都绞尽脑汁,脾气暴躁,毫不夸张的说,到她们交稿的那一周,就是路边路过的狗她们都想上去踹两脚。
现在好了,她们办公室来了一个年轻人了,年轻人嘛,文化比她们高,见识比她们广,交稿肯定没问题。
“好好干,姐下午给你带好吃的。”马大姐的怨念瞬间没了,拍着孙晚星的胳膊,对她大肆鼓励。
孙晚星看着何大姐放在自己面前的钢笔和本子,有点欲哭无泪。
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她就很少动笔写东西了。现在让她捡起来写,这不是为难她胖虎么?
孙晚星盯着草稿纸,问清楚最终交稿的时间,决定把一切问题都丢在最后。
就跟她还被她爸爸他们爱着的那些年一样,收假的前一天,一支笔一盏灯一个漆黑的夜晚完成一个奇迹。
那时候的她可以,现在的她也未必不行。
孙晚星将草稿纸丢在抽屉里,拿出早晨路过百货商店时新买的烟灰色羊绒毛线开始跟马大姐请教怎么织衣服。
她要给自己织一件高领毛衣,不然这个冬天,她得冷死。
有事情做,时间就过得很快很快,等晚上下班时,孙晚星已经完整的织出了毛衣的高领部分。
下午下班回家,孙晚星刚刚进幸福里的巷子,就看到了坐在巷子口房檐下的邻居们。
何奶奶也在其中,孙晚星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有瓜了。
她翻身下车,走过去,“阿奶,你们在这干啥呢?”
何奶奶拉着孙晚星,两眼放光,“你隔壁那个钟家在闹呢。”
一个穿着白色的确良上衣,灰色粗布摆着长裙踩着小皮鞋的女人提着包匆匆从她们边上走过。
踏进钟家的大门,她的声音就柔柔弱弱的传来:“钟大哥,丁香姐,你们别吵架了,别再为我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