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四五十年的感情,在谢广坤和刘能中间,绝交这俩字已经说过了无数次了。
谢广坤根本就不怵:“绝交就绝交!要不是你给我送菜来,我还不至于再抢救一回。从我出院你来过一回吗?还绝交,早就不交你了。”
“你提这事是不是,我给你送菜,我是好意。你虎逼扯扯的,能吃啥不能吃啥不知道咋的?还怨我了?我惦记你,还惦记出错了咋的?说说说别的没用,就绝交。”
刘能说着,就要冲着驴棚子去。
“不怨你怨谁?那我回村,老四还知道看看我来呢!你一回都不来,你还是个物?诶诶诶……你整我驴干啥?”
那可不是简简单单一头驴啊,那可是谢广坤分家以后唯一的经济支柱了。
“我都跟你绝交了。你住院时候我给了那老些钱得要回来。就拿你驴顶账吧!”
眼瞅着刘能要过去解绳子,谢广坤冲过去制止,一巴掌扇在了刘能的秃脑瓜蛋子上。
谢广坤喝了点酒,手劲没控制住使大了。再加上刘能也是喝了点酒迷迷糊糊重心不稳,哐嚓一下子栽倒在了驴脸上。
又湿又臭的舌头舔在了刘能的脸上,刘能刚张嘴要骂人,驴舌头直接舔到了刘能的嘴上。
啊呸呸呸……yue……
金凤叉着腰在旁边都乐疯了,这俩老头也太有节目了。
“诶呀,刘能叔你咋还跟驴亲上了呢?”
谢广坤也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你这是相中俺家驴了啊。”
奇耻大辱……啊呸……
刘能跌坐在地上,吐了吐嘴里的草沫子:“诶呀妈呀,谢广坤啊谢广坤,你真跟我动手是不!
你们老谢家太欺负人了啊,我对你咋样,你说你住院我花多少钱?咱们村数俺家花的最多。你家谢永强没工作,俺家英子帮没帮?你们老谢家就这样人品是不?
不处了,说啥也不处了。绝交。”
谢广坤虽然不明白谢永强是为啥不在英子那干活了,但他知道必定是有缘故的。
“你花多少钱不应该的?不是你给我送菜,我也不能多遭一遍罪。再说了,你说我咋的都行,你凭啥说永强?永强我自己家孩子,要不是在英子那干得不顺当,不可能不干。
你寻思你家刘英多好咋的?你家刘英那叫成人自考,跟俺家永强的学历比不了,知道不?社会都不承认。”
匆匆赶来的刘英和谢永强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步,看向彼此的眼神中都有点尴尬。
金凤在旁边不咸不淡补了一句:“大学生咋的了?不还是干啥啥不行吗?小学生都教不了,对象也没处成。考个大学有啥用?”
刘英听不过去了:“嫂子你说啥呢?永强咋就干啥啥不行了?他可在我这干得老好了,没有他,我们公司都不能发展这么快。
再说了,那你就这么看着俩人吵吵,你不拉架就算了,咋还火上浇油呢?”
顺子他家也真是的,顺子爷俩就跟死人似的,除了打个电话以外,连门都没出,金凤不说拦着点,劝着点,还在俩老头中间拱火。可真是太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