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你还哭上了,哭啥啊,咱不一家人嘛!我比你大这么多岁呢,能让你白跟我嘛!行了,别哭了啊!我很快就过去看你了。”
爱如狂风暴雨,也润物细无声。
卫生所里,香秀歪着头,一边跟弘序煲电话粥,一边无意识地拿笔在废纸上划着:“英子跟你说了吗?今天谢广坤又去你家作了。”
这事都不用香秀跟他说,谢永强冒冒失失来了,进屋就跟他说不要工钱了,干完这活就走。弘序咋能不打听打听呢。
但是知道归知道,他还是乐意听香秀给他讲。
“真的啊?咋回事啊?”
“老吓人了……”
电话那边的弘序光是听着已经很生气了,他爹好心接郭舅给谢广坤治病,谢广坤一句感激的话不说,还给郭舅撵走了,现在还办出这种上他家门口上吊的事。这人咋这样呢?
这要是他亲爹这样,他肯定就断绝父子关系了。
“等会,我不跟你说了。好像有人来了!”香秀听得卫生所大门被推开,看来今天不是个平安夜啊。
“那你忙吧,回来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啊。”弘序语气温和,他挺尊重香秀工作的,救死扶伤可是大义啊!
电话挂断,进屋的人竟然是刚刚还在提的老谢家的人——谢兰。
谢兰面色惊慌,上气不接下气,一看就是一路跑过来的,她眼眶通红,哭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秀,秀啊!我爸妈喝农药了!”
香秀嘴角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咋能这样呢?
“喝啥了?你知道喝啥了吗?”她紧张地抓着谢兰的双手,不同的农药中毒,处理方式也不一样,所以这很重要。
如果是敌敌畏,那……根本就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千万别是敌敌畏啊!
谢兰脑袋晕乎乎的,她根本就没注意到是什么农药,就看他爹妈倒在炕上,大小便失禁,完全没有意识,一直在抽搐。
“我……我不知道。”
香秀不敢再耽搁,拿着药箱发了疯地往外跑。不管什么中毒,催吐一定是对的。农药在胃里多待一分钟,就少一分生还的希望。
“打电话,赶紧打电话急救。”她把手机扔给谢兰,再跑快一点,就能多一分希望。
这一宿,弘序都没有再接到香秀的电话,他以为香秀回去以后太晚了,不愿打扰自己,就回电话。一直等到六点半,弘序接到了香秀的电话。
“弘序,抢救回来了!广坤叔和我婶抢救回来了!”香秀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