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长贵来光顾生意,都是起个大早或者下班以后。
早上长贵要上班,俩人也就能唠个十几二十分钟。
晚上下班以后人太多,长贵就算想跟苏玉红唠唠嗑,也不方便。
看看时间,才两点多,这倒是让苏玉红有点好奇:“王哥,今天没上班吗?”
“早走会儿,今天这脑瓜子太刺挠了。我自己洗不好头,你说你用得是啥洗头膏呢?咋你洗的就那么得劲呢?”长贵顺其自然坐在了美发店的椅子上。
“王哥,我这儿都是广东那边进的洗头膏,老好了。洗完头发干干净净,发质还好。要不下次我进货的时候给你带一瓶吧!”
苏玉红和长贵的对话倒是引起了另一位前来理发顾客的注意。
“你还卖洗头膏呀?那你这买卖做的可挺大!”接茬的顾客是来剃头发的,大高个,身材健硕,瞅着一脸凶相,说话倒是和和气气。
苏玉红不好意思的笑笑:“啥大买卖呀?咱就是小老百姓,整个美发店挣不着啥钱,顺便卖点洗头膏。”
她也整不明白到底为啥,他们店里过来洗头剪头的男士特别多,烫头染头的女士特别少。男士剪个头半个小时左右才10块钱。女士染头发烫头发的话,都得百十来块。
这钱她怎么就挣不着呢?
“钱不好挣啊!我年轻时候还拿过咱们开原市的散打冠军呢!岁数大了,这不也去颠大勺了吗!大哥,你是干啥的?”男人询问起王长贵。
王长贵双手插兜,一脸装逼相:“我在水利站上班,副站长。”
人家说钱不好挣,你跟人家说我有铁饭碗。这也没法继续往下唠嗑了。男人很没味的说了两句挺好,也就不再继续搭茬了。
剪完头发,男人付钱就要离开,苏玉红从柜子里拿了两袋试用装的洗头膏,追上去塞进了男人的手里:“大哥,头发长了再过来啊!”
男人憨笑两声:“行,下回我还来你家剪头。”
王长贵看在眼里,寻思着苏玉红怎么没给过自己洗头膏呢?这也没给咱爷们当回事儿啊!
“玉红啊,今天我脑袋疼,你多给我揉揉!”长贵皱着眉头,表现的有些难受。
“王哥,你刚才不还说刺挠吗?现在咋还疼了?是不是啥玩意儿过敏了呀?我给你瞅瞅!”苏玉红说着就要过去扒王长贵的头皮。
长贵连忙解释道:“刺挠是刺挠,疼是疼。不是头皮疼,是脑袋疼。我这一天上班可累了,操心呐!
站长眼看着就退休了,啥事都不想管了,现在水利站就是我说了算,下边人有什么事儿都得让我定。”
苏玉红语气温柔的宽慰道:“这不是能者多劳吗?王哥你能力这么强,不就得多承担一些嘛!
到时候等站长退休了,你不就能转正了吗?我给你好好揉揉,保准你得劲。”
长贵美滋滋想,人家那话说的就跟山里头的清泉似的,滋润你的心。小手也软乎乎的,咋这么招人稀罕呢!
“转不转正还得听领导的。都说端铁饭碗的好,我看也没多好。今天又给我出了个难题,让我整群众文化运动,也不说到底咋整,可真愁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