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的冷漠，恰恰证明测试不是选拔。
而是一场工业化的献祭，幸存者们争抢的“机会”，不过是通往死亡的快速通道。
首批300名幸存者佩戴好幽蓝头盔，走进“金属蜗牛”的舱室，舱门缓缓闭合。
前两分钟，舱内没有任何异常声响，外面的幸存者们议论纷纷。
有人激动地畅想晋升六阶后的生活，有人甚至开始规划如何“教训京都的卖国贼”。
周瑞恒等人虽然高度戒备，却也没发现明显问题。
可就在第三分钟，数百道沉闷的撞击声突然同步响起，从“金属蜗牛”的舱室中传出，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测试区。
那声音不是呼救，也不是挣扎，而是规律性的背部撞击金属门的声响，像是被操控的傀儡在统一敲击信号，沉闷而机械，让人头皮发麻。
“砰！”
一声巨响。
一道身影撞破“金属蜗牛”的舱门，踉跄着冲了出来。
那是首批测试者中的一人。
他浑身剧烈抽搐，身体像离水的鱼般扭曲摆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异声响，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神采。
“抓住他！快转移到医疗区！”
叛军守卫反应极快，瞬间围了上去，用黑色布袋罩住那人的头，拖拽着消失在通道口。
动作熟练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紧接着，一名军官走上台，拿着扩音喇叭喊道：“大家不要惊慌！这是能量过载导致的极容发射，属于正常技术风险，医疗团队会妥善处理。”
这番漏洞百出的伪科学话术，却在几名“白大褂”专家的背书下变得“可信”。
他们拿着数据板，故作严肃地分析“能量参数”，时不时点头附和军官的说法。
幸存者们没看到测试者的惨状，又被“晋升六阶”的希望冲昏头脑。
恐惧很快被期待覆盖，纷纷议论着“下一轮一定要抢到名额”。
“你们看他刚才的样子，眼睛都没睁开，明显是意识被剥离了！”
周瑞恒压低声音，语气凝重，“还有他身体的摆动幅度，根本不是人类的神经反射，倒像是海魔的生理特征！”
“叛军反应那么快，说明这种事早有预案，根本不是意外！”
队员们瞬间明白——所谓的“强化测试”，根本就是海魔基因或意识的植入过程，那个逃出的测试者，不过是失败的“半成品”。
很快，第二阶段测试开始，299名测试者全员“合格”，一个个精神抖擞地从舱室中走出。
有人兴奋地跳起，弹跳高度远超从前。
有人深吸一口气，肺活量明显增强。
还有人灵活地转动身体，动作协调性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成功了！我们真的变强了！”
测试者们欢呼雀跃，现场气氛达到顶峰，连原本心存疑虑的人，也彻底放下戒备。
可周瑞恒却越看越心惊。
他注意到，几乎所有测试者都在无意识地摸喉咙，嘴里念叨着“有点痒”。
他们的动作虽然流畅，却带着一种诡异的“滑腻感”，像海洋生物在水中游动。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眼神普遍茫然，对周围的呼喊反应迟滞，仿佛意识还没完全回归。
“不对，这不是强化，是转化！”
周瑞恒猛地攥紧拳头，他终于意识到，测试者们出现的是微弱的海魔化倾向。
喉咙痒是鳃部发育的初期征兆，动作的流畅感源自海魔的流体运动本能，眼神茫然则是意识被篡改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