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废墟里停留了将近一天，像是在……像是在废墟里翻找着什么！”
“我们留在外围的侦察小队用高倍灵能望远镜观察到，它在安全区原来的核心区域活动，巨大的触手掀开倒塌的建筑残骸，压迫感太强了，隔着几十公里都能感觉到大地在颤抖！”
“就在半小时前！它们突然动了！方向很明确，朝着西偏南移动！速度非常快！三分钟前，它们停在了东海废墟西南方向大约两百公里处，那里是三省交界的一个大型废弃物流中心！”
“最诡异的是！我们的灵韵者能明显感觉到，那片区域的灵韵运转变得非常迟滞，干扰确实存在！大部分低阶异魔都不愿意动，只有那些高阶的，尤其是被母体气息笼罩的，才跟着移动！”
“它们像是在……像是在抗拒着什么，但又不得不跟着母体走！”
方豪的声音充满了困惑和焦虑：“苏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干扰明明还在，它们为什么能突破出来？为什么会在废墟里停留？又为什么突然转向移动？是不是我们撤离时留下的气息残留吸引了它们？”
苏瑶的大脑飞速运转，结合方豪的情报和自己的认知进行排除分析：
干扰存在：灵韵者感知到灵韵迟滞，低阶异魔不愿移动→排除“无视干扰”的可能性！
干扰确实在生效！
气息残留：剧烈的爆炸和灵韵紊乱足以清扫掉绝大部分人类活动的气息残留→排除“撤离气息残留”是主要诱因的可能性！
前世经验：前世类似规模的炸城阻敌行动，效果显着，异魔群通常会被困住相当长一段时间→问题很可能不在东海爆炸本身！
干扰有效，气息残留被清除……
那是什么吸引了它们？
是什么让那头海妖无视干扰也要出来？
是什么让它停留后又突然转向？
苏瑶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方豪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压得更低，带着一丝犹豫和决断：
“苏瑶……还有件事。这件事……我没敢立刻上报军部。”
“为什么？”苏瑶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
“我怕……”方豪的声音带着苦涩，“我怕上面那些老爷们，会把异魔移动的原因，归结到炸城无效上！”
“我怕他们会以此为由，把责任推到你头上！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让他们有借口针对你！”
苏瑶心中一凛。
“但是，”方豪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其严肃，“就在它们突然转向移动之前，大概提前了十几秒，我部署在废墟外围的一个隐蔽观察哨，听到了非常清晰的音爆声！”
“从高空传来的，非常尖锐，像是某种高速战机突破音障的声音，但当时天色很暗，他们没看到具体型号！”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反复确认过，那个哨兵经验丰富，听力极佳，不会听错！而且，那种音爆的频率和特征，不太像是高阶飞行异魔能发出的，更像是人类的科技造物！”
通讯器里传来方豪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
几秒后，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错愕和一丝诡异感响起：
“我刚刚紧急查询了所有战区，包括京都直属的空军部队，过去24小时内的所有飞行器派遣记录……没有任何一架战机在那个时间点，被派往东海废墟方向执行任务！一架都没有！”
方豪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难道……难道是敌国的？但那个方向……不太可能啊……”
方豪的最后一句话，在苏瑶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战机存在，但查无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