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做得好。”
陆天明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眼中积压的阴霾一扫而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
“那小贱人，就算这次能活着回来……”
“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陆天明嘴角咧开，笑容冰冷：“虽然想她死，但高层未必舍得杀她。”
“不过，蠢成她这样的，也是世所罕见了。”
“还什么深海异魔，级A灾难？”
他嗤笑一声，带着无尽的鄙夷，随手点开赵处发来的，充满了恐惧和哀求的私信：
“老赵，安心吧。”
“窟窿不用补了。”
“那丫头自己作死，就算回来，也翻不起浪了。”
他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
几个小时前，他还在焦头烂额地担心苏瑶回来清算赵处私吞物资、气晕他妹妹的旧账。
现在？
一个疯子，一个叛军头子！
一个拉着几百万人陪葬的叛逆少女！
再高的天赋，也成了人人喊打、千夫所指的过街老鼠。
军方绝不会再容她了。
……
元帅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前，李轩宇沉默地伫立着。
窗外，是京都钢铁森林的万家灯火。
手中那份，由王守义亲自签署、措辞严厉、要求立即解除岳臣守护职责、严惩苏瑶以儆效尤的军方紧急申请……
仿佛有千钧之重！
他早在二十分钟前就知道了这一切。
他担忧的事，终究还是以最惨烈、最无法挽回的方式发生了。
“苏瑶……”
一声叹息，无声地回荡。
失望？
失落？
或许都有。
但最终，他那根在无数战略决策中从未颤抖过的手指……
缓缓抬起，在冰冷的战术光屏上轻轻划过。
——【驳回】
随后，一条简短的指令，无声发出：
“无论如何，留她一命。”
“岳臣，依旧是她的守护者。”
……
天色昏沉。
海面被泼洒上一层粘稠厚重的暗红，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森严的海岸防线上。
钢铁巨兽般的战机撕裂低垂的铅灰色云层。
引擎的咆哮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临时架起的海岸重炮，粗壮的炮管，狰狞地指向海天交接处那片令人心悸的暗红。
士兵们沉默而迅疾地填装着足以撕裂山峦的弹药，冰冷的金属摩擦声在压抑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人头攒动，大批灵韵者屏住呼吸，目光死死钉在那片死寂得如同巨大坟场的海域。
空气沉重得如同灌满了水银。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咸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无形的紧张感弥漫在每一个角落，渗入人们的每一个毛孔。
所有通讯已被物理切断。
在苏瑶手握常州望的司令令牌和那枚象征着毁灭权限的A级密钥双重威压下，他们别无选择。
更何况，墨薇、陈建军等人迅速接管了指挥系统。
所有指令流畅下达。
让每一个东海士兵都坚信这必然是来自京都最高军部的绝密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