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南宫月向来识大体,不该有此顾虑。
南宫月摇了摇头,唇边泛起一丝淡淡的、略带苦涩的笑意:
“我不是不欢迎,也并非嫉妒。
夫君,我嫁与你数年,自问恪尽本分,努力做好你的妻子,圣地的女主人。
你可曾觉得,我们之间,始终像是隔着一条看不见的河?
你待我很好,尊重、体贴,但那种好,更像是对一位重要伙伴、一位得力助手的欣赏与照顾,而非……
夫妻之间毫无保留的炽热与亲密。”
她顿了顿,看着慕源逐渐变得复杂的眼神,继续道:
“以前,我告诉自己,或许是你性格使然,或许是你肩头责任太重,或许……
是你心中那份对慕曦妹妹的愧疚和遗憾占据了太多地方。
我尝试理解,等待。
可现在,她回来了,完好无损地回来了,甚至更加强大。
你心中的那块空缺被填满了,我为你高兴。
可我也忍不住想,那块空缺被填满后,留给我的位置,会不会反而……
更清晰,也更有限了?”
慕源愣住了。
他从未想过,南宫月心中藏着如此细腻而深刻的不安。
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有些词穷。
因为他不得不承认,南宫月某种程度上,戳中了他自己或许都未曾完全明晰的心事。
他对南宫月,有欣赏,有尊重,有日久生出的亲情和责任交织的感情。
但那份少年时曾对林青璇有过的好感,或是听闻苏灵儿出嫁时心底一闪而过的怅然,乃至对慕曦毫无保留的宠溺与牵挂……
这些复杂的情感,确实让他从未将全部的心神毫无保留地投入到与南宫月的婚姻中。
“月儿,我……”
慕源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并非有意冷落你。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最信任的伴侣,这毋庸置疑。”